“谢姐姐有这份心,露晨也应该敬皇上一杯。不然皇上平日岂不是白疼了露晨!”稚嫩的声音在一众人群中格外清脆,那抹天青色在绿紫红橙间更是清丽脱俗。
“晨贵人心思缜密,朕与喝一杯。”夏漠然脸上笑意更浓。
低着头只顾挑去盘中不喜欢的菜丝毫不兴趣周围单龙多凤夺珠大战的晚莹也不禁抬起头,看向那位晨贵人。不着一丝粉黛的脸上粉里透红,当真是眼见为实的丽质天成。娇小可人的身姿更是有着小鸟倚人的精灵。若不是她年纪尚小,只怕冠杰六宫的穆德妃都需退位让贤了。
“晨妹妹敬皇上是一片心意,难不成把姐姐的那份也给夺了去。”谢才人脸上赔着笑,只怕心里早有了将这位晨贵人大卸八块的打算。
“谢才人说这话就不该了,晨妹妹借花献佛,是希望皇上能子嗣绵延,后宫处处开锦华,怎么好说夺呢?这是居心叵测的话,在这样的日子,不能言。臣妾借着这杯酒祝皇上枝繁叶茂。”穆德妃握着夏漠然手中满斟的酒樽,强颜欢笑着。
“德妃娘娘说得极是。我就是嘴笨,易说错话。自罚一杯,就当是坏了众家的兴致的惩罚。”谢才人见不经意间竟惹着盛宠正荫的穆德妃,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群吃饱撑得慌的女人。”晚莹不由得嘀咕出声。
坐在她身侧的楚雨嫣赶忙拍了两下她的手背,示意她隔墙有耳。
晚莹会意之后,调皮地朝楚雨嫣吐了吐舌头。
雨嫣会心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朕成婚多年,我延国始终无一子半嗣,后来钦天监为朕向天祈福,才知紫薇星斗位居西方,需朕向西虔诚一个月之久,终于盼来了朕的龙子。”夏漠然从龙椅站起身来,激动地说着。
“紫薇星为皇后的代称。爱妃怀上龙子,就昭示着上天告诉朕谁是朕的皇后。然,紫薇星下还有一颗不知名的星。钦天监根据天相算过,此星是我皇室中一人的代替。要找到他,龙子才能平安降世。这条祈灵带上有三百个扣结,其中一个是死扣。谁解到这个死扣,便是天相上指定的那个人。”夏漠然说得神乎其神,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唬住了。
什么钦天监,就是一帮江湖术士摇身一变成了靠故弄玄虚来混得一份吃皇粮的差事。晚莹心中好笑,脸上却神态自若。
“陈砚,取下去让众人解扣。”夏漠然屹立在金阶上,招手唤着托着一只盖着红绸的金盘侯在一旁的陈公公。
“是!”陈公公恭敬道。
整个紫宸大殿静得只听见陈公公下台阶的脚步声,众人也无心饮宴,几百双眼睛全都盯着那随着走姿摇摆的金盘。
陈公公绕过前头的几排宴几,来至大殿西南的一处角落,掀开盖着的红绸:“张才人,请,。”
“陈公公,满座皆是,为何您绕了一圈到我这里来了!”被陈砚称为张才人的紫衣女子惊慌失措。
“这是那顆星最贴近的方位,是朕让陈砚那样做的。张才人可有异议?”夏漠然质问的声音在殿梁上萦绕。
“臣妾...臣妾...”张才人当着皇室中这么多人的面,招了这么大的窘迫,自然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行了,开始吧。”夏漠然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张才人,请。"陈公公的脸上由始至终都挂着一丝笑容。
张才人不知是祸是福,面色深紫,伸出颤颤抖抖的双手,扯着金盘中结上密密麻麻的扣结的黄菱布条。
“皇上总有那些个花招,听说在祭典时皇上在摘月楼的行宫修了一间金屋,说是用来藏娇,那个娇人是鲁成王府的一妾室,是皇上的旧相好。”背后传来了醋意浓浓的酸话。
“嗨,姐姐是在吃皇上的醋,这可不该。你再不济,也是每月十八有一次皇上临幸恩宠紫玉斋,哪像妹妹我半载都不见皇上的面。”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又一个怨妇的心声。
晚莹一边看着陈公公步履轻快地挪过一处又一处,一边听着背后那些个酸溜溜的议论。
鲁成王府的妾室,那不是指的就是她,尉迟晚莹吗?
是哪个多舌小怨妇在背后嚼她的是非。这是宫宴,一点也不注重场合。
明眸流转,回过头去,两张扭曲的娇媚容颜。
“两位姐姐怎么称呼?”晚莹此时是来者不善。
“这位妹妹未曾见过。哪一宫的。”适才抱怨夏漠然金屋藏娇的那位怨妇。
“哪一宫都不是。妹妹我就是姐姐口中的金屋藏娇的那位娇人。”晚莹对夏漠然的行为一再容忍,尽管如此,那是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围,如今她却成了他人口中那浅薄的无耻女子,可恨,她为了大局收心的脾气最近正在见长。
“你...”那位怨妇瞬间花容失色。
楚雨嫣见状,忙过来劝解:”晚莹,忍一时风平浪静。”
“雨嫣,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晚莹回予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位是楚相之女,鲁成王府的正妃吧。”另一位眉心一颗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