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复云舒,烛光耀烁晖霞斜。度日安如年,疑窦心头存。
此后四日,穆齐没有再出现。陪伴着她们的只有五名婢女。与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监视。五名婢女步步跟随,连出恭之时也要随侍在旁。
在第五日那天的傍晚,穆齐再次出现在木楼里。
“明日送二位进城,夏允然会在城中齐月楼渭显阁为你们摆酒压惊。”穆齐轻拈起案上的茶盏,脸上露出怯喜之色。
他的目光徘徊在对面梨花木椅软罗垫上坐着的尉迟晚莹的脸上,静候着她的回应。
“我同意,但我有一个条件:齐月楼我一个人随你去,让雨嫣回王府。”晚莹迎向他的目光,镇定自若道。
“不行,你我姐妹,你到我也要到。”与她并排而坐的楚雨嫣抢在穆齐答话前出声。
“这次,你听我的。”她回头给楚雨嫣一个默契的眼神,其他书友正在看:。
点了两下头,这是她们在这几日间达成的暗号。
“如此也罢,主随客便,一切如你们的意思。”他轻置茶杯于案上,随口道来。
如此轻松地应承了,实属怪哉。想来是我多心。晚莹心中暗自嘀咕。
穆齐走后,馨瑶陪同她进了东向的卧房,楚雨嫣则住在西向那处屋中。
他在提防她们会逃走,殊不知晚莹心中早有一计。
一串咚咚的脚步声在木楼间穿行来回,噪杂的说话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晚莹。
房门突然被人蛮力地从外头撞开,不待她适应晨曦的光晖。一队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进门来。
“将军,她还在。”领头进来的黑衣人退至一侧,对着门外一辑。
一缕浅灰拂带在门边摇曳瞬息,穆齐俊朗的面容出现睡眼惺忪的晚莹跟前。
“都退下去。”他挥一挥手,命令道。
黑衣人悉数离去之后,穆齐亲手合上插销,转身便来势汹汹地朝着晚莹抱膝而坐的床榻走来。
突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两人滚落在被褥上,湿热的吻由颚下蔓延至脖颈,贴身的裹衣被强行地退去。
“穆齐,你放开。曾经都已过去。我已是他的人。”她挣扎地想脱身,却不得。
上身只着一件护身的肚兜,他依然疯一般地撕扯着。
“我怀了他的骨肉。”
穆齐闻言,停止他手中的动作,翻起身,怔怔地坐在床沿处。
亵衣垂落在床边,似落地未落,光裸的肩臂摸索到此处,一扯,披挂在只着肚围的身子上。
“为什么设计让楚雨嫣逃走?”他的侧脸对着她,语气异常平和。
他们发现了!这比预料中的迟了一点点。看来楚雨嫣已走出这片一望无际的梧桐林。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昨夜我等商量过了,我与你们去齐月楼,雨嫣回王府。只不过我让她先走一步,不辞而别也没有什么需要小题大作。您说是吗?定远王爷!”晚莹盘腿坐在床榻中央。
“晚莹,你该知道你放走的是你最大的敌人。有她在,鲁成王府的主子也就轮不到你。你真甘心只是他的侍宠。”他斜着身,目不转睛地睨着她。
“能在他身边,所有的我都不在乎。”她只是不想在穆齐面前表露她真实的感情,倔强如她,爱一个人就会爱得执着。
“你说的是违心话。夏允然不过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在利用元帅。你的心里一清二楚。”他站起身来,背向着她。
“抛开夏允然不说,你呢?也是在利用我阿爹。”
“此话怎讲?”他制止住颤栗的嗓声。
“宸初二年,处州边事告急。朝庭欲派钦差副使,持兵符,赴潼关调兵。身为户部侍郎的你便主动请缨。此刻仅仅是开始。”
“这是个晋升的好机会。况且户部侍郎这等养尊处优的差事不适合我建功立业的志愿。”
“处州解危之后,你本以为摆脱了贵公子的身份,戎马生涯,好看的小说:。可你忘了你的姑母是权贵的穆太后,普天之下可以说就是她说了算。潼关城中的新任少将便非你莫属了。原因在于穆太后开始惧惮我阿爹,统领边关十万守将是她的死穴。”
“莹儿,你什么都知道。…”他转过来身,立在床榻前,惊诧地看着她。
“为了让阿爹信任你,我就成了你不可逾越的目标。你清楚地知道我是阿爹的死穴。”一滴泪珠在眼框里打转,她转头看向窗外,定定地看着刺目的林木深处。
一支带毒的轻羽箭贯穿肩胛,伤口周围已经变黑。躺在床榻上的穆齐冷汗不断,干涸的嘴唇无一丝血色。
“莹儿,为了你,值得?”他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为了你,值了?的确值了,换取十万守兵的信任,军中的副将,阿爹身边的人,元帅府的常客。这些值了,还有她痴心不泯的爱。
“是,我是太后姑母安插在尉迟宿身边的探子。如果不是元帅察觉了我的身份,我就继续欺瞒下去。什么平定边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