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晚来几分钟,恐怕事情就已经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
进了屋子,兰笙用手机上的手电筒打着光,段卓远一眼看到怒气冲冲走出来的刑震谦。
以及,衣衫凌乱、正在慌手慌脚整理的何念西。
“西西——”段卓远惊呼,“你没事吧?”
何念西所认识的段卓远,从来都是恬静淡然的样子,总给人一种谪仙临凡的感觉,修养十分良好。
唯有那一次,被刑震谦逼急,两人交了手,那时,何念西第一次看到段卓远那温雅谦和的脸颊上露出冰凉气恼的神色。
而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惊慌。
光线过于昏暗,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双浅碧色眼眸投射过来的焦急和担忧,何念西却清清楚楚地尽数捕捉到了。
“我没——”
她话还没说完,立即被一句怒气冲天的“狗拿耗子”生生截断。
下一秒,身边一阵疾风掠过……
等她看清楚时,刑震谦已经和段卓远开始过招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阵疾风,原来是快速冲刺的刑震谦!
这厮是不是原始人呀,处理什么事情都喜欢用武力解决吗?
何念西七手八脚整理好衣服,那两人还在你来我往地摔打不休——跆拳道对特种擒拿拳,这种较量还真是稀罕,擦!
事情因她而起,劝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是瞧着现在这幅激烈情景儿,她要是敢贸然冲过去劝架,会不会惨遭误伤,当场被一顿“还我漂漂拳”捶得找不着北呀?
百般无奈,急得直跺脚,扯着嗓门儿喊:“别打了别打了!”
刑震谦百忙之际抽出点空闲吼一嗓子:“站远点儿!这儿没你事!”
难得他还能顾得上考虑这个问题,唯恐会误伤到她。
可何念西却不领情,见他开口搭话,顿时觉得找到了切入口,立即冲到跟前儿,瞅准机会胡乱抓住一条胳膊,也不知道是谁的,使劲儿大喊一声:“停,!”
这一声倒是管用,两个男人同时怔愣着刹了闸。
兰笙看得直摇头,这两位的心思太明显了啊,都唯恐何念西被误伤。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兰笙能看出来的事情,各位当事人当然感觉得更明晰。
于是乎,有那么一瞬间,空气居然尴尬地凝滞住了。
但也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寂静的场面便被刑震谦的一声冷哼打破:“段总对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还真是兴趣浓厚呀,连我们的家务事,你也要时不时挤进来插一杠子么?一天到晚围着我们两口子的事情操闲心,你们开雄伟业怎么那么清闲!”
兰笙手机的光线似乎又暗了一截,昏黄得看不清楚在场所有人的脸,这样的背景条件之下完全不适合打架,男人们只能利用语气,暗波起伏地进行着较量。
“最近确实比较清闲——”段卓远淡然轻讥:“刑大队办案都搬到我家了,我很好奇你的属下用的是什么信号干扰器,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躲过蘅芜庄园的微波以及红外警报系统?刑大队,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之下,我清闲不清闲,你还不清楚吗?”
刑震谦意味深长地干笑一声:“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的属下既然关注你,必然有其原因。段总裁,你心知肚明!”
扑哧~~这厮还真是具有牺牲精神,用“苍蝇”来比喻自己的下属,十分滴后爹呀有木有!
不过,何念西听得有点糊涂……以前确实知道刑震谦似乎在调查蘅芜庄园,但是背后的原因,她却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难道段卓远在从事什么非法犯罪行为?
不可能!
她立即在心里满口否决。。
段家倒是有个行径恶劣的大公子段兆祥,如果说段兆祥从事什么违法活动,倒还靠谱,可段卓远这样修养良好的翩翩优雅佳公子,怎么可能与违法犯罪活动扯上关系?绝对不可能!
她深信,有着那样一双浅碧色纯净双眸的人,心灵必然同样纯净。
尽管她亲眼见识了开雄伟业董事会主席段开雄的表里不一,但是她仍然相信,段卓远一定与他父亲不是同一类人。
记得以前曾经以优秀生的身份被学校送去斯里兰卡访学四个月,在那个远离工业污染的国度,最能震撼她心灵的就是当地人的眼睛,无论男女老幼,深凹的大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如同那里的天空和海水一样的纯净。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开始相信眼睛。
与段卓远相比,刑震谦那双深邃得总是捉摸不透的眼神,才令她深感无力,不是么?
雄性动物遇到一起,发生争执乃至上升到武力对峙,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尊严。
而男人的尊严,大多数情况下,主要跟女人有关。
这是从人类具备思维意识之初就已经形成的观念,无法改变。
对于刑震谦的针锋相对,段卓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