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科技的体验,何念西当然是有一点新鲜感的,低头仔细一瞅,看清楚漂浮在咖啡杯里的图像后,不禁连连称赞好逼真,但同时却扑哧笑出了声儿。。
段卓远也笑了……原来不知服务员是粗心还是有意,把两人的咖啡放错了位置,两人在咖啡杯里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对方的图像。
“这么美丽的女士,要是被喝掉,那也太残忍了!”段卓远放下咖啡匙,问何念西要不要交换一下。
被别人喝掉——而且还是一个优雅帅气的蓝眼睛美男子,这样的感觉,想一想都觉得别扭,何念西又一次习惯性地红了脸,连忙主动站起来,自己动手交换咖啡杯。
在何念西看来,这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可段卓远竟然立即也站起来,一把握住何念西的手,随即微微侧转身体,招呼服务生过来。
啧啧,这样的事情,举手之劳而已,真的一定得要喊服务生代劳吗?
何念西瞬间想到以前在刑家老宅子里生活的那段时间,蒙悦那严谨分明的各种规矩,以及不经意间分割出来的阶级局面。
唉,果然是拆迁巷子出身的穷酸小百姓,她何念西,至少到目前为止,心理上完全不能接受事事都要被照顾的这种状况,好看的小说:。
咖啡杯口徐徐冒出两股白色蒸汽,在安静的空间里,直直蒸腾着,隔着那股白汽,何念西的脸颊越发显得细白红嫩。
她刚才落座前脱掉了羽绒服外套,身上现在穿着一件荷叶领休闲毛衣,浅绿色领子衬托下,脖颈间的肌肤大有逼霜欺雪之势,莹白玉润,肤色与衣服天人合一般的巧妙意境,就好像真的是隐蔽在碧绿莲叶之下、怯怯探首的白藕一般。
稚嫩,洁净,迷人。
段卓远握着那莲藕般皓白的手腕,眸子中似乎有千万美妙诗句在翻腾,但是隔着那轻轻袅袅的白色雾气,他却只是礼貌地说出四个字:“当心烫到——”
然后,随即松开何念西的手,在气氛上升到极度尴尬之前,得体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出乎礼,止乎礼,如斯风雅,不为君子乎?
何念西心里一热,五脏六腑间吹进来的,仿佛都是徐徐缓缓的清风,不含半丝浊气。
这个男人,真是温雅谦和到了骨子里,如果在古代,他应该就是那种站在梨花树下,玉嫩十指拈着横笛,一曲妙音悠然,半身梨花飘渺的洁净闲散美公子吧?
人家就连肌肤接触,都接触得那么清雅纯洁,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半分杂念,这样的作为,跟某个总喜欢穷极一切机会层层捏捏吃豆腐、浑身上下充斥着低级趣味的粗犷满含男人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呀!
咦?……说到那个男人,怎么忽然间眼皮子一阵狂跳,仿佛感应到他此时此刻就在附近似的!
何念西冷汗涔涔,不会吧,难道她和他,都已经进入决裂状态的人了,还能有心灵感应?
不可能吧……
可是,却又忍不住好奇心……那种感觉着实太过强烈,她明显觉得自己眼梢的余光绝对在某一角度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他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被甩掉了么?
他想做什么?难道打算像上次在西宁时对付郭南骁一样,要对接近她的男士出手么?
额不……再也不能让无辜的人莫名其妙被伤害了!
何念西站起来,慌里慌张撂下一句:“我去洗洗手——”转身,蹬蹬蹬离开座位。
温雅美男子难以置信地睁圆了蓝眸,那叫一个受伤啊……他做人难道就这么失败么?出乎那啥止乎礼地摸了摸人家的手腕,人家竟然就这么不给面子地去洗手了!
而且还说得那么直接,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啊!
不过,他转过身去,目光追随何念西背影而去时,立即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她离开座位,并不是真的去洗手哦!
没错,何念西还没完全走出咖啡店大厅,就应经与迎面而来的刑震谦撞了个满怀。
话说其实,这位欧巴本来真没打算露脸儿的,就只琢磨着暗中瞅着自己媳妇没被人占便宜就行。
但是一不小心看到段卓远捏住何念西手腕,两个人貌似还含情脉脉地对视了那么小几秒,刑爷顿时克制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暴力倾向!
要不是高凯拼死相劝,说两人坐得高,隔着一层楼呢,没准儿是角度出了问题,可千万别冤枉了嫂子,最好下去坐到一楼,这样或许能看得比较真实,其他书友正在看:。
于是乎,刑震谦和高凯这两位高大猛的显眼型男,就这么着从二楼走下来,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没来得急找位子呢,迎面就跟何念西来了个零距离大对眼儿!
“嫂子好!”
见刑震谦竟然激动得咬紧牙关捏紧拳头,半晌没说出话,高凯急了,赶紧先抢着问好,顺便缓解气氛。
可谁料到,他这句话问了等于没问,就跟扔到地板上似的,完全没有人搭理。
刑震谦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