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着呢!”
何念西无奈地笑了:“瓜瓜,小时候你还住在木棉巷时,我经常在你家见到郭叔叔和邓阿姨,他们都是品德高尚而又慈祥和蔼的长辈,谨慎清廉,为人谦和,所以才能在仕途上走得那么顺利,带着你和两个哥哥一起出国,对于每一个孩子来说,自己的父母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你要明白郭叔叔和邓阿姨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他们的观念纵然有落后的地方,但是究其根源,终究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总是对他们有情绪。”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累赘,何念西顿了顿,叹息一声,继续语重心长地说:“瓜瓜,我知道你对我好,把我当亲姐姐看待,见我情绪不好,恨不得能代替我伤心,好让我快点好起来。可是我的心在我的身体里,我的思维在我的大脑里,这些,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呀……瓜瓜,你现在这样做,不但不能帮助我恢复心情,反倒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让我觉得影响了你的工作,我会很不安,这样的话,我真的就不能继续留在你这里了,得考虑离开,重新找一个能让我躲起来疗伤的地方……”
何念西这么一说,郭南骁顿时急了,又是挠头又是叹气,水果叉险些都被他捏变形。
沮丧地往椅背上一靠,怏怏叹了口气:“姐,我没想到会这样……”
沉吟了几秒钟,重新打起精神坐直身体,殷殷望着何念西,急切地说:“姐,那我不想办法安排你出国,也会继续努力工作,但是,恰好明天之后有一个星期的空闲时间,我带你去西宁,在那种空旷广阔的地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开阔一下心胸好不好?”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担忧,试图帮她消解那些坏情绪,虽然人鲁莽,做事也考虑得极其不全面,但是心是真诚的,她怎么能看不见,其他书友正在看:。
要是再拒绝他,反倒显得虚伪而矫情了,那样的矫情,配不上他对她的那份真诚,那是弟弟对姐姐的诚恳关爱,她不可以让他再三焦急。
伤心中的人,倒是变得身不由己、得去考虑安抚他人的情绪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何念西皱着眉毛问:“昨天我听甘凝给你念日程安排,别说一个星期,貌似最近这段时间,你连一天的空闲时间都没有哦!”
郭南骁急得脖子一粗:“本来是要参加组委会的慰问演出,可是场馆临时被征服征用开会,所以演出只好推迟,我也是早上才接到的通知,你要是不信,问问甘凝——”
他都急成这样儿了,何念西哪里还能有不相信的道理,从小一块儿玩儿大的邻家小.弟弟,她对他的人品还是十分信任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对她撒谎。
笑着点了头:“嗯,那我听你的安排,就去西宁看看你说的空旷和广阔吧!”
郭南骁终于笑了,叮当,把水果叉丢进果盘,站起来一伸手,连椅子把何念西端了起来,在客厅里疯疯张张抡了个圈儿,大声雀跃:“姐!相信我,那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何念西吓得失声惊呼:“快放我下来!瓜瓜!”
恰好甘凝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这幅场景儿,僵僵地收住脚步,眼睛里立即不受控制地弥漫出一层黯然。
轻轻叹息着,咬住嘴唇儿,努力把眼睛往大挣了挣,站在墙壁边淡然提醒:“三少,赶快把何小姐放下来,当心发生意外!”
郭南骁疯张归疯张,但甘凝的话,他却还是多少听一点的。
立即放下椅子,跑到何念西面前蹲下,双手按住她的胳膊,焦急而内疚地问:“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哦,我高兴过头儿,吓到你了吧?”
何念西推开他的手,抚住天旋地转的额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郭南骁急急燥燥地站起来,转身往桌子边跑。
何念西放下手,一扭头,冷不丁看见孤零零站在一盏壁灯下的清瘦甘凝,顿时大吃一惊——
甘凝的眼神儿,好熟悉……
那么凄然,那么失落,那么凉薄,那么受伤。
而那样的神色,不正是她看到江小乔喝刑震谦那段视频时的眼神么!
难怪,会觉得熟悉。
她断然是看不到自己的眼神,可是,眼神里包含的心情,她却非常清楚,那绝对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心脏砰砰砰一阵狂跳,不可遏制地充斥着伤心和愤怒的情绪,最近就是这样,一想到那段视频,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仿佛真的要得心脏病了。
何念西站起来,一只手抚住胸口,另一只手扶着椅子,防止还在眩晕的她会跌倒在地板上。
望着孑然伤神的甘凝,轻声说:“甘助理,瓜瓜说要带我去西宁,你也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