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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和衷(2)(2 / 3)

。我呢,总算看透了人生。听丁香讲你去年就考得工程师职称,凭这点资本,到沿海特区搞绿化或园林设计,大有用武之地,你如何老钻死胡同不开窍呐!说轻了,你不听,说重了你听不进,不说嘛你到底是我妹夫。”

欧阳松干了满盅的酒,说:“老丁,你不晓得。谁叫我骨髓里淌着山林的血呢,跟你不一样。”

“他就认这个死理”女人嘟哝一句,看电视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改制蛮有希望”丁茂林瞪着他,眼神中蓄满忧疑。

“是的,前途绝对光明。”

“一个人有了梦想,是件很痛苦的事。”

“暂时这样。我认为只要方向正确,坚持下去就能成功。”

“我想听听你本人对林场规划的蓝图”丁茂林感了兴趣,突兀道。

欧阳松说:“高榕准备采纳石柑那篇论文的基本观点,靠山吃山,发展第三产业,永续利用。”

“不就是搞森林旅游么?”

“通俗点就是这个意思。”

“我发现你对私有化的理解并不逊色于特区知识分子。”

欧阳松圆睁眼球,自他的目光焕发一股神采,一股前所未有的风发意气,如剑发硎,如车发轫;他敞开自己心扉,滔滔不绝:“茂林啊,你学的是中文,理应晓得‘私’这个字在甲骨文里头的写法,至如今不曾多大改变,你看——”。

欧阳松以手在饭桌比划,又说:“左边一个禾,右边一个心字变体。一个人心中装着粮食就是‘私’,既然普及而成文字,说明它出乎人类本性,顺乎我们本能愿望。依我个人观点,私是现实的具体的,是公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只有先‘私’而后‘公’,这样才合情合理,不违背自然规律、历史规律。远古时代,鲧受尧命治水采取拥堵适得其反,被瞬杀掉。到后来他儿子大禹治水学聪明了,利用挖沟浚渠,大获成功,继而家天下。道理浅显不过,凡事需要因势利道达到平衡。古为今用,这段谬论是否正确,只当酒话,请莫见笑……来,干杯。”

丁茂林醉了,也许听欧阳松的话听醉了,说话舌头席卷不开,嗫嚅道:“行啊……行,你说得几朴呀素。朴—素的道理最接近——真……理。看起来,林场有奔头喽。”

那一夜,两个男人喝够了酒。欧阳松居然喝完两斤白酒,结果比丁茂林醉得还酩酊。第二天中午起床时,屋子里空荡荡的,风轻悄悄穿堂而过。女人和儿子雪涛都不在家,大门掩了一扇,太阳的脚步移到屋檐下面……那天下午,丁香领着雪涛返回山林,手上多了样东西。

“你哥呢”欧阳松搔着头皮说,委实为昨夜醉酒不好意思。

“嗯”女人绷了脸,闭着眼睛支吾。

“那骨灰呢?”他又问,显出十分关心的样子。

“撒了”。

“你手里提着啥?”

“红糖”。

“要红糖做啥。”

“红糖煮鸡蛋能治胃出血”女人向上挑眼盻男人表情。

“我昨天……”男人皱巴着脸,一只手摸他胃腹部位。

“你昨天胃出血。”

女人爱理又不理他。由他发呆,自个儿便动身进了厨房。不一会,户外淅沥雨水。他也钻进堂屋,周身突然瑟缩发抖,从杂房取些干炭,在堂屋生了堆炭火。

夜晚,歹了女人为他煮的荷包蛋,欧阳松体力恢复,睡觉前很想要女人,又疑心女人因为不能够去特区而生自己的哑气,到底不敢施爱于她。同时,脑海间又联想前几天女人牴牾他留恋金菊的话,愈不愿打搅她了。事实上,自打金菊和乔保森结婚,除了唾弃这神经质的女人外,藕丝般的蘖情不复存在。面对女人间或影射,他往往表现得不屑一顾,他保持沉默的原故在于他认为这样做对双方都有利,争辨至于面红耳赤,势必戕害彼此身心健康;再者,这种事越说越像回正经事,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否定态度。然而今天,他的的确确想要女人了,不得已,转尔便悟出一条聪明主意。

“我夜晚打鼾吗?”他讨好地说。

女人回答道:“没有。”

他微笑道:“说梦话么?”

“没有”。

“那爱叨念人的名字?”

“只听你叨念过金菊的名字。”

“几次。”

“一次吧”。

“现在呢。”

“现在没有。你在说啥,快睡觉。”

欧阳松笑起来,笑得女人根本无法正常入睡。

“让我们和和美美过日子吧”他像在对神设誓。

女人这时辗转身子,依偎着他,说:“有时你的心啊很纯,像白银。”

男人接腔道:“你的心一样,像黄金,更重。”

女人被他逗笑了,放肆地大笑,毫无节制。做完夫妻间的快乐,女人在他耳根子旁告诉他,她哥哥已经偿还当年跟她所借四万元人民币,非但如此,额外又多加几千元利息。说出这桩事,女人不由自主地哭泣,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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