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
乔小槐跟这卵人厮混惯了,知道他平时说话难得吐块象牙,顺乎自然,也讥他道:“讲讲曲柳的味嘛。”
“讲得!?”
“如何讲不得。”
耿一标呷了口茶水,侃侃道来:“说实话,老子当年着实给曲柳耍了。那天我们都歹了很多白洒。我差不多一斤,她引诱老子陪她又喝了大约半斤啤酒,后来我们睡去了,我那幅孬样哪里搞得进她身子。我后悔为什么上床前就把那张契约撕成碎片,只怪老子过分自信”
“那社会上风传曲柳硬是着你搞了呀”乔小槐将信将疑。
“我好出去的这些假话目的在于报复她的狡猾。如今她当了州委书记夫人,也莫到处好,否则她讲不准又会使出浑身解数报复老子。唉,一言难尽,莫扯这个……”
“那位乡小校长也够可怜的”乔小槐忍俊不止。
耿一标听他这么说,心绪更加不宁,眼珠子贼来贼去睃舞池中央。与此同时,场子里所放的快四舞曲非常明快,那些音符就像跳骚一样挠得他心头痒痒儿的,一双能发荧火般醒目光泽的皮鞋不由自主跟着旋律滴滴答答动了起来。
“要跳,你请位女士嘛”乔小槐说。
一名披风衣、身材极婀娜的女人吸引了耿,但他看不清她的脸蛋。她的头发散开着,又浓又密,遮住了脸颊。
“好那个尸,癞哈蟆抱着白天鹅打旋。”
“你在说那个戴近视眼镜的后生吗?他就是身材短了点,模样不赖”乔小槐也在认真观察。
“瞧,曲子未完,他们中止了舞步”耿一标将捕捉到的细节迅速传递给乔小槐。
乔小槐笑道:“那后生踩了夏萍的脚。”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夏萍,她叫夏萍?”
“是的。医院一枝花。”
“你认识她怎么不赶紧请她跳曲舞。”
“不想。”
“真不想还是假不想。”
“真不想。”
“真不想那我请了你莫吃醋”。
耿一标比乔小槐稍矮几公分,身材却分外瘦,跳交谊舞是他拿手好戏。等此曲终了,他一个箭步奔过去走到那边,立住欠身,伸出一只戴满金银戒指的左手。而夏萍,正和石柑对面坐着品茗。
“大妹子,请赏脸跳曲慢舞”耿一标卑谦有礼。
他的嗓音纯厚得像《动物世界》主持人,而且他刻意不喊小姐,因为时下流行三陪,但凡女服务员皆被冠以“小姐”浪名,久而久之这两个字眼寓含了与本身格格不入的涵义。“大妹子”一脱口,夏萍冷不丁挑眼望对方,又看着石柑,然而他到底闷闷地说不出话端。她就那么起了身,右手直截了当搭了上去。
耿一标说:“谢谢”。
石柑瞥着俩人背影,兀自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儿打发这阴晦的时光。又一支曲子《茉莉花》徐缓地溢进舞池,那旋律有时像幽咽泉流,有时又像严冬天空中浮飘的冻云,一块一块,略带忧郁的伤感自萨克斯管缓缓溢出,石柑听得如痴如醉,忘记置身何处。
耿一标乘此曲终了,邀请夏萍小坐他们的包厢。女人早就瞄及乔小槐,能够接触朝思暮想的人,岂可坐失良机!绝不矜持,立刻跟了过来,坐到乔小槐身边边。
耿一标问夏萍:“需要点什么。”
“随便”夏萍说,笑吟吟地,脸蛋上妩媚天然的深酒窝隐隐约约。
耿一标说:“我去吧台点一杯牛奶吧。”
乔小槐不知说什么好,彼此心里都藏着小九九。夏萍一肚抱怨对方为何不复回信。乔小槐那时正觊觎高干子女,根本没能腾出时间写信。不过至今他的婚姻观同他叔叔早年如出一辙,完全舍弃平民情结而追慕贵胄血脉,以求达到某种个人目的。归根结蒂他绝不会在夏萍身上浪费精力,换言之他不可能给夏萍回信。
“你好,你的舞跑得真棒”乔小槐抽尽了支烟才说这句礼貌性寒喧。
“谢谢。”
一会儿,耿一标端了杯牛奶回来。刚刚坐下,在舞池对面包厢里耐不住寂寞的石柑便横过舞池站在最底下那级台阶,朝上边的三个人说:“夏萍,你不跳了么,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夏萍不急于想动身,但又不好拒绝石柑,免得让这两位嗤笑自己的意图。她已经揣摸石柑十之八九生了气。她采取折衷办法道:“大家一块儿坐坐吧,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石柑不认识他们两位,只是觉得他们年纪比较大,显得成熟甚至狡诈;尤其这个瘦高家伙,举止浮浪,绝非驯善之辈。
“夏萍,你不走我没法等你”石柑像一根石柱,语气坚定。
在旁的耿一标听了石柑的话,立心教训对方,寻衅道:“他是你男朋友?”
夏萍摇头,说:“普通朋友。”
话音未曾落地,耿一标蓦地站起,当胸推石柑。由于有一级半尺高的台阶,石狡不及防,后翻仆地。耿一标看他一骨碌想爬起,又气势汹汹跑过来,照着他胯档狠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