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通了姓氏,高个自称姓苏,胖小姐姓杨。四个人开始相互交流诲淫诲盗的市井笑话。乔保森自以为阅历丰富,毫不谦虚,娓娓地说:“我这里有则笑话,讲起来荒唐,实则很针砭时弊,不信你们听下去。”
苏小姐用筷箸为他夹了块鸭肉,塞进他嘴里,催他道:“嗨,莫卖关子了。好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乔保森吃了鸭肉,又呷了口酒,话匣子打开,泛泛地道:“某街道居委会搞选举,须从四位女候选人中选一名妇女主任。为便于区别,我们暂且假定她们分别是甲、乙、丙、丁吧。选举结果揭晓,丁如愿以偿。事后有知情人探听得甲、乙和丙落选原因,立即向蒙在鼓里的群众布道。甲说:‘我上边没人。你们想想,上边没人,光群众基础万万不行啊’……”
乔保森意欲吊大家胃口,故略作停顿。苏小姐便缠着他快讲下去,说:“怎么样,你莫慢慢吞吞像凿炮眼”。
“乙也被淘汰。乙说:‘我上边虽有人,但上边的人不硬;也是光有上边人,光有群众基础也不行。除非上边人掏心掏肺,否则照样打水漂。’至于丙,牢骚更多,埋怨说:‘我上边有人,东西也硬,但下边出不了血’,嗨,归根到底需要钱财开路!最末还是丁几个条件都中用……”
杨小姐正在抽烟,听到末尾,禁不住呛了肺,又笑又咳。那苏小姐一会子拍自己赤裸于短裤外的雪腿,一会子又拍乔保森肩膀,好久才叽叽嘎嘎纵出笑声儿。乔保森放肆地搂着苏小姐道:“你莫笑得发癫,等会儿该凿你炮眼的”。
只有葛藤不怎么投入,因为这则经典已经老掉牙了,始终不动声色,默然喝着茶水。
乔保森有点不高兴葛藤死气沉沉的样子,说:“小葛,叫你野堂客给老子点一下火。”
乔保森掏来“芙蓉王”,每人分发一支。杨小姐把没吸完的半截平价烟扔在地下,用脚尖捻灭。随后,接上摆于圆形餐桌上的打火机,站起来走到乔保森跟前,毕恭毕敬为他点燃一支,乔看她臀肥腰圆,伸手色迷迷地勾了一手。
“苏小姐可能有了意见”杨小姐红着脸退到葛藤身旁。
乔保森吐了一个烟圈儿,对葛藤说:“小葛,提点精神,莫不是昨儿夜里跟俺弟媳搞了几火。”
在葛藤眼中,这时乔保森不是场长,而是一只蛆在厕所蠕动,肮脏而丑陋。他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
苏小姐骂乔保森道:“尽讲鄙话。”
乔保森哈哈大笑,笑得既开怀又痛快,就像喷阀烂了后水管溅裂的水花,洒洒洋洋又不加遏制。
葛藤说:“场长,我们干脆到岸上草窠去耍。”
乔保森领会葛藤的意思,无非淫了这两个婊子。
“那得要只小划子船”乔保森不安地说。
杨小姐突然立身,满不在乎地道:“我们有小划子,只要押贰拾元钱,跟老板讲一声。”
苏小姐像只欢快的麻雀跳着道:“喔,走,走,快去抬牛尾巴干大场合。”
大家你应我和,押了钱,解了缆绳,上了小船。乔保森和葛藤一人一把浆,胡乱往河对岸疯划,尽管俩人不比艄公行家里手,但到底锦江河不宽,半个小时就拢岸,葛藤将缆绳绑在岸上一蔸大乌柏树干齐胸部位;泊了船,到岸坡草堆搜寻交配场地。只怪来时忘带手电,新月如细钩,根本难以辩别干湿或凹凸。葛藤以前来过麻阳县吕家坪,颇富经验,择了块干草坡就地把杨小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付了一百元人民币。乔保森初来乍到,又人老眼花,巴望找到好地方,却不想一只脚踩进泥泽,陷进去一只皮鞋,等到打火机照亮时,那鞋已经埋进泥潭几寸许了,苏小姐说:“你还啰嗦什么,莫要鞋了,赶快搞经。”
乔保森只得弃了那只鞋,深一脚浅一步跟着苏小姐屁股,尾进附近油菜地,就着地下毛糙糙的油菜杆子准备动手脱女人衣服。
“你慢点儿行不行,你弄痛了我”苏小姐不无牢骚。
乔保森解不开女人裤带,烦燥地说:“你是买淫来的还是当迷子吊老子胃口的?”
不远处,在那颗乌柏树底,葛藤已解了缆绳,带杨小姐上了小船,弄出许许多多梆梆声。乔保森觉出那边一对似乎应该红旗招展了吧,而自个儿这里米还不曾下锅,气急败坏的同时要打退堂鼓。苏小姐这时一改被动战术,主动抱了他在废油菜地亲嘴,可恨那婊子假装厌他,半推半就。眼看将将要入港时,几束远射的探照灯光朝油菜地扫来,一下子骇倒乔保森,龟缩了情欲,跟女人嘴对嘴鼻子对鼻子道:“是闪电还是响雷。”
女人不作声,蛇一样吐着舌子舔他老鼠胡须。
小船内的葛藤大致发现距他百米远驶来一只小火轮。等船渐渐拢岸,他看清小火轮船头立着的民警全副武装,手中长短不一操着枪,越近越觉得不对劲,一把揪紧杨小姐毛衣襟口吼道:“你们是不是迷子,不说老子把你推下水去。”
杨小姐说:“你先松我衣领,我才肯讲真话,你拧我脖梗叫我怎么好说。”
葛藤松了手,杨小姐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