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冷星谷犹如一个巨大的温室般,与外界冷咧的空气完全隔绝,淡淡的阳光如碎金般铺散在花园中的一草一木上,黑汶蝶有气无力的漫舞在花海中,耀 眼的粉末随着它们振动的翅膀缓缓洒落。
冷星阁后院,些许沙尘漫漶在风中,周围是陡峭的山壁,无花无蝶,黄褐色的泥土上没有一根杂草,显得有些空旷,但却有一道异样美丽的风景,说 它敌的过谷中任何一株花,一根草都不足为过。
一棵枫树,那枝桠上的叶片一年四季都是丹色的。
不受季节影响,不被外界干扰,尤自,红的放肆,红的嚣张。
赤色的枫叶随着清风微微晃动,整个后院被笼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似将周围点亮般的存在,撼人心弦。
离枫树的不远处,有一条涓涓的小溪,澄澈明净的溪水潺潺流淌,在阳光下泛出点点璀璨的光华。
融融暖意,万里无云的晴空有一种春天已经到来的错觉,偶尔有几只调皮的小鸟栖在枝头,低低吟唱…忽然间--
水流停止了湍动,鸟儿忘记了鸣叫,小小的黑色眼珠紧紧盯着那停止的流动的小溪,全身的羽毛都舒张开来,一副警戒的模样。
怎料溪水开始缓缓晃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激烈,水波一层层迭漾着,不再是向前奔流,而是往两边拨开,鸟儿们早已被这怪异的景象惊散。
偌大的庭院里,枫叶轻轻摇曳,溪流中已然割裂出一条宽宽的口子,白色的水花不断拍打在两旁的石块上,随着震荡传出阵阵声响。
待到水流停止振动,那豁口已经扩展至一个人形这么宽,之中幽深暗沉,完全探不清里面的状况。
突地,一个黑影“嗖”的从中窜出,略微凌乱的黑发披散肩头,黑衣裹身,将胸口那雪白的纱布衬的更为显眼。
星辰毫无表情,却掩不住的焦急慌张,右手按住胸口伤处,那一波波袭来的刺痛,使他的薄唇越发苍白…紧随而来的是云婆婆,素净的灰色长袍一尘不染,白发高挽着,面色凝重的环顾四周。
“原来这里可以直接通到冷星谷内,很方便啊。”
星辰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越悬越高,这种挂念和焦虑是任何伤痛都及不上的,他想确定她是否平安,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还 有,他想见她,他的小漓,他最心爱的人儿…云婆婆看着心思游离的星辰,不禁轻叹,事情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她活了够久了,即便死了也无所谓,可这些孩子…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婆婆眼神中的无奈转为犀利,尽快找到那丫头才行…“星辰,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们,先离开这里。”
星辰一点头,命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找到小漓,然后离开…他感觉到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冷星谷了,有种陌生沉重的气氛让 他不寒而栗。
抿紧薄唇,只觉胸口翻腾着一股腥气,似要冲出喉头,不得不运用内力强压住,苍白的俊颜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要撑住。”云婆婆伸手搭在星辰的手臂上,其实她的身子也还未恢复,现在闯到这里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别无他法。
星辰当然知道要撑下去,他勉强拖着身子来到这里,不可能因此就半途而废。
沿着全然恢复原状的小溪,走到了那棵红艳无比的枫树下,倒映在同样殷红的眸子中,奇异的协调…心头顿时一暖,这课枫树,是他为了小漓亲手种下的,载满他们二人回忆的枫叶,不知她有否看到呢?如果看到了,想必开心的又跳又闹的吧…“星辰!”
云婆婆的低斥将星辰的思绪拉回。
回神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两股强大的内力,红眸瞇起,还是被发现了吗?…“呵呵,不用紧张。”一个妖娆嘶哑的声音传来,话语虽显漫不经心,却蕴涵着浓烈的杀意。
黑影飘至,紧跟其后的是抹白色,阳光下,尤为晃眼。
星辰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不由得一沉,他和云婆婆都有伤在身,现在的情形,是毫无胜算可言的,更别说要救出小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
允天刹银发垂地,黑衣上的金龙栩栩如生,一脸邪魅的笑,“所以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带着伤病白跑一趟,况且那么可爱的小猫,我又怎舍得杀?”
星辰拳头上的关节被捏的发白,他咬紧了牙关,在胸口翻涌着的血气变得更为浓重。
允天刹抚着下颚欣赏星辰一脸苍白僵硬,和眸中隐隐的愤怒,他举起右手,比了个手势,随即两个红衣女子带着昔月漓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一身水蓝色的衣衫,黑玉般的长发梳理成一个俏丽的发式,凝脂肌肤透着浅浅的粉红,泛着淡红色润泽的唇瓣微抿,晶亮的眸子迸射出飞扬的神采。
昔月漓似被包裹在一团淡蓝色的光晕中,浑身散发着大海般宁然的气息,一脸平静柔和的表情,仿佛将她与这世间隔绝了,如一朵完全绽放的冰莲, 绝尘脱俗。
她似乎变得更美了。
星辰有些痴迷的望着她,高悬的心也因她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