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早已上了云稍,天地清明,滚滚云海即便在黑夜之中也是光彩熠熠,只有望向远处时才会觉得有些深邃。
小锋立在崖边,手中的酒杯散出阵阵清香。远眺着最深邃的远方,却陷入了沉思。
“师傅,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应该如何找到道?或者说我应该如何掌握道的规律?”
萧灵子讲了一个晚上,已是口干舌燥。那些道理小锋都明白,可在究竟什么是道这个问题上小锋仍然听得一头雾水。
萧灵子微笑着寻思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摇头问道“既然你还是不明白什么是道。那你为何要寻找道?又为何要掌握道的规律?”
“嗯?”小锋奇怪的转头,“我们修道不就是在寻找道吗?为的不就是掌控天地吗?”
萧灵子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对,我们其实都在寻找道。没成想却踏入了误区。方才我讲的是道的含义,我这三年在昆仑山脚整日悟道,对道的理解也有了新的发现。”
“哦?”
小锋一听就立马来了兴趣,回身又坐到了石凳上一本正经的听起了萧灵子的见解。
“既然万事万物…”
“哈哈哈哈,师兄你的身体才好一点就迫不及待的跟弟子在这里煮酒话家常啊?”一个声音陡然间打断了萧灵子的话,坐在了石桌前,“三年了没捞着师兄你的酒,介不介意师弟我来讨一杯酒喝啊?”
“哦?是灵台子啊?”萧灵子一乐,连忙跟小锋介绍到“这位是你灵台子师叔,他擅长推演命理,你还未入门时我就曾经跟你说过,天下将有大变,便是你灵台子师叔推演出来的。”
听萧灵子这么说,小锋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身着锦袍,就像是一个富家老爷的人竟然就是能窥探天机的人。连忙起身冲着灵台子深深的做了一个揖。
“罢了罢了,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哪来的这么多礼数?”灵台子挺着个大大的肚子,油光满面的脸迎着月光更有些闪闪发亮,“师兄你客气了,我也只是偶尔一窥天机而已。咱们修道之人本就是窥天地至理,谁还不会看看运势?”
“哈哈哈,师弟过谦了。”萧灵子扶须长笑,“若是往日我还真就难以窥天,可今日我也窥之一窥”
“凌悟子,你灵台子师叔曾说过天下将有大变,你可知为何?”
“凌悟子不知。”
萧灵子抬眼望了望小锋又望了望灵台子,缓缓说道“正所谓日极则仄,月满则亏。大隋朝盛极天下却不自谦,可称之为日极。朝野上下昏庸无道,可称之为月满。那接下来必定就会往反的方向发展。大隋朝盛极一时,天下大变亦是常理。灵台子,我说的可对?”
灵台子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点头。可小锋依然听的糊涂,这些他明白,可又说明了什么?
萧灵子当然知道小锋在寻思什么,突然问道“这天下大变,是天道让其变还是你我让其变?”
“当然是天道让其变啊。”
“错!”萧灵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天下百姓让其变。”
“百姓?”小锋一愣,话说的没错,可更多的疑问却涌上心头,“那天道…”
“百姓就是天道,换句话说,你就是天道。既然你就是天道,那你又在寻找什么呢?是寻找你自己吗?”
小锋恍然大悟,但心中依然有意思雾霾,似看清又似看不清,让小锋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灵台子吃惊的望向萧灵子,显然对他这番一语道破天机的感悟颇为震撼。萧灵子却淡淡一笑,看出了小锋正处于悟道的关键时期,思绪了半天继续说道“天下大变不是你能掌控的,却可以为你所用。正如天地之道不是你能掌控的,但你却可以让天地之道为你所用。我们往常都认为要掌控天地,殊不知顺应天地,借力发力,才是让天地之道为自己所用最好的方式。”
小锋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一下,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在小萱家门口和第一次悟道时的一幕一幕。那只蜻蜓,那只鸟,千里之外如在目前。
小锋不自觉的闭上眼睛,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维互相碰撞。萧灵子跟灵台子脸色微微一变,只觉得小锋没有开始修炼可周围的天地灵气却都往小锋周身靠拢。
萧灵子微微一愣,他早知道小锋悟性高,没修道时就能不自觉的勾动天地灵气,可也没想到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小锋进入了悟道的状态。可随即淡然一笑,冲着灵台子使了个眼色,二人顿时就化为一道流光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小锋在这萧瑟的夜色之中独自感悟着天地至理。
恍惚间,小锋回忆起了茫茫大漠里的那个白袍男子。举手投足间似慢似快,有时短短距离却如何千里之遥,有时千里之遥却又如同寸尺之间。
小锋目光一转,仿佛看见了男子周围一道道细微的波纹“那是什么?”
白袍男子的手轻轻一抬,明明抬手就能完成的动作却在波纹中穿来复去。又见男子的手狠狠一落,明明空间都折叠成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