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呜呜——”
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被噩梦惊醒,满头大汗蜷缩在床的一角哭个不停。凄厉的哭声惊醒了小男孩的爹娘,只披了件衣服就匆匆赶了过来。
“淳风,淳风,你怎么了?”小男孩的娘一进屋门就赶紧把小男孩紧紧地搂在胸前,不断地安抚着小男孩,“淳风,又做噩梦了?”
“哦,原来是做噩梦了!”小男孩的爹听是被噩梦惊醒,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渐渐放了下去。缓缓地坐到床边对小男孩慈爱的说道“淳风,你是男孩,做个噩梦有什么的?这么哭羞不羞啊?”
小男孩躲在娘亲的怀中偷偷的看了看爹爹关切的眼神,擦了擦泪坐了起来。呜咽声渐停,一双水灵灵大眼睛却显得灵动可人。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小男孩的娘瞟了相公一眼,重新又把小男孩搂进了怀中。抚摸着湿呱呱的头发关切的问道“淳风,最近你怎么总做噩梦啊?告诉娘,你做的什么梦?”
“娘——”小男孩想起梦境,浑身一个激灵,竟发出隐隐的颤抖,“我梦见了一个死人,是一个穿着很华丽的男子,看起来就像是皇上。”
“混账!”小男孩的爹吓得噌一下站了起来,连忙走到没关的屋门前左右张望了片刻,见确实没人在院子里才小心翼翼的关紧了门,压低声音怒喝道“淳风,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能说!皇上是九五之尊,你怎么能说皇上…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李播!亏你还是个地方官员,一个孩子的话当什么真?况且我大隋朝又不是只有一个皇帝,大隋朝以前皇帝也多的是!”
“哎呀,你呀!”李播在屋里走来走去急的一头大汗,指着小男孩的娘,声音却是压得更低了“夫人啊!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要真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你这两片嘴还能说得清楚是不是当今圣上?”
小男孩的娘亲拍了拍小男孩的背。冲着李播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跟他挣了,反倒是细声问向小男孩“淳风,那只不过是个梦,不要怕啊。”
“不!”小男孩挣脱娘亲的怀抱,低着个头,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我感觉那个死人就是…就是我!”
这一下李播和夫人都惊呆了。从一个没有死亡概念的小孩嘴里说出这话,显然已经超出了童言无忌的范畴。李播的腿一软就坐到了凳子上,反倒是自己的夫人——小男孩的娘亲,定了定心神,又把小男孩搂紧了怀里轻声道“不怕不怕,那只是个梦,我们淳风已经是个大男孩了,不怕!”
好不容易又把小男孩哄睡了,李播和夫人小心翼翼的掩门而出,回了自己房。一回房,李播就把门头紧锁,眼皮直跳。
“夫人,你说孩儿的梦会不会是…”
“老爷,我也新觉不安啊。这话要是一个大人说出来的也就罢了。可淳风他才几岁?他知道什么是生死?竟然把自己跟那个皇…连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小男孩的娘亲前后张望了一番,轻轻地凑近了李播的耳朵悄声道“我听老人说小孩会回忆起自己的前世,你看咱们淳风会不会是…”
李播的心中其实早就是这么想的。此时听夫人也是这么疑虑,望了望窗外天已蒙蒙亮,顿时就有了对策“我现在就去凌云观找白云道长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策。”
父母的心总是为儿牵绊。可遇上了这种难以说清的事,李播和夫人除了求助有道全真外,也确实别无他法。李播说完就匆匆梳洗,一刻钟不到就穿衣出了门。留下夫人在屋里踌躇不定,守在门口顾盼着李播能带来好消息。
朝阳的晨光打亮了天际,从天到地都被一层青蓝色如薄纱一样的水雾笼罩。灵崖峰下山的盘山马道,不到一米宽的路,一边是倾斜的山体另一边就是万丈深渊。人走在马道上,胆子小的人恐怕会双腿发软,胆子大的人恐怕一阵风吹过也会觉得身体摇摇欲坠,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山体上靠。
小锋一行人踏着晨光走在下山的马道上。一个月以来,小锋不知在这条路上往返了多少次。日暮而出日落而归,才开始的几天是小锋最艰苦的时候。别说提水,拎着两个空桶走上六十里路都把小锋累个半死。更何况这灵崖峰的马道不只是险峻,几个将近垂直的陡坡不拽着青藤根本下不去。
下山都这么困难更别说上山了,一天下来小锋浑身是伤不说,全身的关节就如同脱了臼一般,稍微一动就疼的满头大汗,爬都爬不起来。幸亏有萧灵子给的舒筋丹,否则第二天小锋还想炼体?那是做梦!
之后的几天小锋的情况是越来越好,虽然每天晚上依旧跟全身都散了架一样,可最起码还能爬的起来,一块块突起的肌肉间牵着一条条明显的线条,显然身体也健壮了不少。
而且脚下的这条路小锋也很熟悉了。哪里有块石头,哪里有个坑,哪里容易绊脚基本上也都一清二楚,身上的伤是越来越少,走起来也越来越快。
“唰——唰——唰”
小锋抬头望去,几个人影踩着山体上突出的巨石健步如飞,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又是剑脉那群小子!”灵寇子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