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小萱一声尖叫,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满头的大汉,一颗心脏在嗓子眼儿里蹦个不停。
“噩梦,对,这只是噩梦!”
会客厅里环形楼梯发出一阵急促的“砰、砰”声响。小萱赤着脚飞奔下楼梯,可看到灵堂依旧是灵堂,父亲的画像依然挂在灵堂正中间。顿时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正在跟管家说话的小锋听到声响赶紧回头,却看见小萱瘫坐在楼梯口望着自己父亲的遗像滑下了两行泪。
小锋心中刺痛。华山之行已让小萱耗尽心神。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又得到了小萱父亲的首肯,以为雨过天晴,谁成想那匆匆一别竟成永世别离!
“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爸——”
小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愫,看到小锋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小锋的胳膊顿时就嚎了出来。
小锋紧紧地将小萱搂进怀里,小萱的脸贴着小锋结实的胸膛,感受着那股温暖和蓬勃,这是她下半生唯一的依靠。
站在一旁的兰姨也被气氛感染,偷偷的转过头用手帕擦着眼角。
小锋望了望兰姨,将怀中哭得昏天黑地的小萱搂得更紧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会用这一生来保护怀中的这个女人,不会让她再流一滴泪!
人世间就是这样,沉寂了六年的老宅,谁成想会在一声声哀嚎中迎来离别了六年的旧人?总是近在咫尺时突然失去,古话讲这叫命,天命不可抗。
“兰姨,我爸怎么会…会突然就去世了?”
小锋扶着小萱坐到了沙发上。小萱虽然平静了许多,可依然盯着遗像有些出神。
“哎!昨天,陈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临走前还交代我好好收拾一下你的房间。可不到中午警察就来敲门,他们说陈先生…陈先生在车里中了枪!”
“是谁干的?”
小萱的声音有些凄厉,小锋心底也燃起了一股火气。恨不得把那群王八蛋碎尸万段!
“我平时经常听陈先生提起上海这面的生意有些不近人意。我估计陈先生决定回上海定居,这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在上海的这三个月,陈先生消瘦了许多。”
说起小萱的老爸,兰姨有些失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茶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好似突然想起小萱的问题,话锋一转“刑警说目击者看到凶手是4个人,开着一辆黑色S6。后来警察找到那辆车,可人去车空。那辆车是被盗的车,车主早就已经报案。小萱你放心,警察会找到凶手的!”
兰姨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也想不到有什么话能缓解小萱的失父之痛。
小锋搂着小萱,眼中却看得真切。兰姨的神情,绝对不是管家应有的悲凄。可这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也没有心情再去多想些什么。
“砰、砰、砰”
“哦,请稍等…”
“是邵警官啊,快请进!”
邵警官的突然到来让小萱原本平静了一些的心顿时又起了波澜。也顾不上客气,拉着警官就问了起来。
“警官,是谁杀…杀了我爸?”
陈警官默默地摇了摇头“陈小姐,我刚才听说你回来了,所以特地过来跟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生前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或生意上有没有跟谁有过冲突?”
“我从不过问我爸生意上的事。”小萱说完望了望一旁的兰姨“不过听兰姨说上海这里的生意有问题。不知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嗯。”邵警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还知道了什么吗?”
小萱一个女孩子,才毕业就为了等待了六年的情回到了上海。要不是兰姨告诉她这些,连这些她也不知道。邵警官根本得不到更多的线索,只好留下了电话就匆匆离去。
夕阳下,天际殷虹,小锋望着邵警官离去的身影,微风轻轻吹拂着小萱单薄的衣服。紧紧地握着小萱冰冷的手。
…
梵蒂冈的钟声响彻天际。一根根高耸的罗马柱和一座座古朴、壮观的哥特式建筑让这个充满了历史与回忆的城显得一片祥和。这里没有繁华,这里也没有喧闹。不时有人闭上眼睛,感激着上帝赐予的宁静。
梵蒂冈大教堂地下一层的密室中。一个身着白色圣袍头戴红帽的老者闭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那张脸上的褶子就如同一个放了十年的苹果一般,老得都脱了形。
“小娃娃,这一转眼你怎么老成了这个样子?”
白袍老者抬了抬头,努力的挣了睁眼,可那眼皮还是耷拉着,让人根本看不出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
“你!”白袍老者抬了抬颤抖的手,没有牙,看起来瘪瘪的嘴动了一下,竟然说出了中文“是你吗?”
“嘿嘿嘿,不是老哥我还能是谁啊?”
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白发老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要是小锋在这里,准保立马躲得远远地,毕竟上次在机场撞倒了这个老人家,要是再被赖上,可真是要哭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