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功达刚刚离开,高志强就一个耳光甩在了宁伟脸上,怒吼道:“你个没眼力界的废物!王八蛋!惹谁不好,偏偏惹我们萧少!”
宁伟在外面嚣张,但是在自己亲舅舅跟前却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耳光甩得他眼冒金星,他缺只是捂着脸不说话。他也知道,今天萧晨要是和他们计较,他们整个家族就完了。
这些年他们家族一直在舅舅的荫庇下做生意,要是他舅舅倒下了,凭他们那头脑,一个子儿都赚不到。
见宁伟只是傻站着,一句道歉的话都不知道说,高志强急坏了,冷不丁地飞起一脚踹在宁伟腰眼上,喝道:“跪下,向萧公子认错!”
宁伟虽然狂傲,但他不是傻瓜。知道谭功达、莫新军和萧晨关系如此亲密意味着什么。
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被舅舅踹了一脚,就顺势猛地跪在地上,匍匐在萧晨面前,不住磕头道:“萧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放过我们一马。”
萧晨淡然地抿着水,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冲惊魂未定的包房公主挥挥手,说道:“继续唱歌。点个《两只老虎》!”
包房公主刚刚见高志强和宁伟带着几名干警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吓得不轻。虽然她只是做包房公主这种合法的职业,但也见过警察到金碧辉煌这种娱乐场所检查时候的跋扈摸样。她还被检查的警察揩过油。
本身对高志强这种人是既害怕又痛恨,现在见他们战战兢兢地向萧晨求饶,银牙轻咬,说不出的快意。而对萧晨更是又敬佩,又倾慕。所以,对萧晨的话执行得分外到位,甚至自作主张告诉值班经理送几个果盘过来。
高志强看萧晨不为所动,知道萧晨还记得仇呢。一咬后槽牙,双膝一弯,壮硕肥大的身躯下沉,猛地跪下来,对萧晨说道:“萧公子,今儿我高志强认栽了。白混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萧晨是谭书记的孙子。只要萧公子今儿放我一马,我今后就是做牛做马报答萧公子,任你驱使!”
高志强这一下下跪,却是把包房公主、杜飞的两个手下吓了一跳。
堂堂一个东湖区的区长,竟然对萧晨这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下跪。他们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心说,这事儿要传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萧晨的身上,心说,这面子给的也够大了。萧晨估计也该见好就收了,不然,萧晨还想怎么样?
萧晨原本还没那么大气,听他这么说,心中却更恼火了。
只见他拎着一酒瓶子路易十三,往嘴巴里惯了一口,居高临下,跟瞧一只蚂蚁一样地看着高志强。目光冷冽,如同刀子一样,似乎能射穿高志强的五脏六腑。说不出的嚣张与跋扈。
冷哼一声说道:“跟我谈条件,你配吗?听你的意思,今天我要是不放过你,你还想报复我还是怎么的?”
高志强眼前止不住一黑,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犯下这错误。这话往好里理解的确是示好,但往另外一方面理解,还真像威胁。
他吓得面如土色,连连作揖,说道:“萧公子,我绝对不是这意思,就是借给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威胁您。不管您怎么对我,以后您就是我高志强的大哥……我唯你马首是瞻!”
萧晨觉得好笑,笑眯眯地问道:“哦,唯我马首是瞻,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区长,是公仆,手里的权利不小。以后我萧晨在海滨市做生意,还得靠你的帮忙是吧?”
这正是高志强心底的想法,可是,偏偏从萧晨嘴巴里说出来,却那么不好听。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只听萧晨冷地一笑,说道:“我们之间,是私仇。你却拿手里的公权力回报我,这是什么道理?你手里的权利是人民赋予的!凭什么让你拿来假公济私?我告诉你,就凭你这个思想根子,你底子不会干净。就是没有惹我,你这官儿恐怕也做到头了!”
高志强没想到萧晨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要是旁人这么说,他恐怕会一耳光抽过去骂一句:“死愤青,你懂个屁!”可偏偏眼前这个愤青是谭功达的干孙子,他真没有办法反驳。
萧晨站起身来,说道:“你外甥的人,打了我兄弟一啤酒瓶,我今天还过来。咱们之间的糊涂账就算是两清。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会跟一般没出息孩子一样到家长跟前告状。但是,谭功达莫新军要查你,和我也没关系。”把手中的路易十三往前一推,说道:“你自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