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背对着洛雪雁。那双炯而有神的眸子。直愣愣的看向窗外笼罩在月光下的树木。幽幽的让人看不出情绪。“公主是做了什么决定了吗。”
死一般的寂静。舒蔚的嘴角泛出了个苦涩的笑意。身后传來了洛雪雁的声响:“跟着阿羽我会幸福的。不是吗。”
似是疑问的话语。其间更透着些许肯定。像是魔咒一般也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总有一日。我会忘掉了叶赫墨胤。”
舒蔚点亮了蜡烛。摇曳的红烛照亮了整个室内。只见那烛身已经流满了斑驳的泪痕。也许它们也是在为自己垂泪。舒蔚并沒有回应洛雪雁的话。只是敛下眸走向窗边。轻声的关上窗。
不管公主将來去哪他舒蔚都会跟着。不管最后守护公主的是谁。都不能阻挡他守护公主。
翌日。洛雪雁再醒來已经霞映东窗。推窗迎日。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照射进屋内來。有些温暖的感觉。洛雪雁临镜前打扮了一番。用过早膳便带着舒蔚闲意的走在行馆间。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出來走走。看看这交错的亭台楼榭。感受着落叶离枝的纷散之景。在泽国。这行馆便是她最为熟识的地方。若真是远嫁肃昙王朝。此生怕是难回來了。
“公主可知。派去肃昙王朝寻找太子殿下的人來报。沒有发现太子殿下的任何踪迹。”
洛雪雁的柔荑拂上一旁的柳树。叹道:“月蝉说的不会有错。想必是落在容君清的手里了。恐怕他现在也在纠结到底要怎么办。”
舒蔚握着湛泸剑的手紧了几分。“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去找容羽谈谈。”洛雪雁说着提起裙摆便离开了。他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临近容羽所在的房屋。就听到了一阵清灵的笛声。越來越清晰。幽幽的笛音舒缓有度。让人听了极为舒畅。她知道吹笛的是容羽。因为这笛声里藏着几分哀痛。“阿羽。”
随着她这一声呢喃。笛声戛然而止。玉笛摔落在地。容羽转身看到她。清透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欣喜。随即又变得平静。弯腰执起了玉笛。偏偏这样的动作也是那的优雅。“雪雁怎么來了。”
洛雪雁看着现在的容羽。只觉得风度翩翩。令人痴醉。满身的儒雅气度。这个男子她本是极熟悉。却又那样的误解了他。他不曾解释什么。偏偏为她束缚了自己。终生困于帝王家。
“就是想见见你。你的笛声很好听。”洛雪雁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容羽。淡然而笑。
只要他现在还守在她身边。一切都还不算晚。
“什么。”容羽明显的不置信。却一步步的朝她走來。越來越近。连他身上的兰花气息都浓烈了起來。
容羽抬起了若羊脂白玉般手轻轻的抚上了洛雪雁的脸颊。温柔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都清瘦了。”
简单的一句险些让洛雪雁哭出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他比她消瘦的更快。不想让他发觉什么。抬眸轻笑道:“我倒是沒有发觉呢。只是这心浮躁了许多。”
只听容羽轻笑呵声:“是呀。雪雁也会浮躁。以前看雪雁的性子恬淡。还以为谁也不会惊起你内心的波澜。其实不然。雪雁也有自己的心事。有了心心念念的安霆侯。”
洛雪雁不知道容羽说出这番话时。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可是她就是觉得心里郁结。不知是为了容羽。亦或是什么。滚烫的泪就这么滑落下來。
容羽瞧见了不由的慌了神。温暖的大掌为洛雪雁拭去泪水。“雪雁。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他那焦急的神态。慌张的模样。全然落入了洛雪雁的眼底。洛雪雁上前一步拥住了容羽。沒有做任何的隐瞒。“为什么。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你。看到你对我的好。”
听到这番话。容羽的身形僵住了。试探着问出口:“雪雁。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洛雪雁伏在容羽的胸前闷声道:“知道你为我接受了最不喜爱的皇位。知道了在海狮岛的事。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兰花气息。从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熟识。可看你的态度。与我不过初识。”
容羽伸手回拥住了洛雪雁。“你的义父风阑老人。是我的师父。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只是知道你叫雪雁而已。那几年确实是我在照顾你。可是师父不让我告诉你。”
洛雪雁以贝齿咬住了下唇。那个老头为什么不让容羽告诉自己。真是个坏家伙。“沒事。这不是你告诉我的。老头不会责怪你的。”
“老头。”容羽半晌才反映过來。洛雪雁口中的老头是自己的师父。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我倒从不知道老头还有徒弟。看他应是属于那种绝世的高人了。说什么对于医药占卜、天文地理、武学暗器、书法绘画。文采音律。甚至是安邦定国之道。无一不通。那你身为他的徒弟学了些什么呀。”
瞧见洛雪雁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容羽笑道:“其实我还有个师兄。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师傅说尘世间唯有两人可参透这天下之局。我想告诉雪雁。这天下之局我无意。只愿携雪雁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