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林叶树梢,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几道侥幸的苍白光线穿过重重叠嶂,在枯黄树叶铺成的毛毯上映下条条不规则的白色光影。
密林尽出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石殿,青色的岩石在时间的打磨下已然褪色,斑驳的印痕纵横,似刀刻若斧削,在殿口处的两道高达三丈的青华石柱上,刻印的字迹已是被侵蚀的模糊不清。
在普通到极点的青色石殿正前方,横陈着一汪方圆近百丈的水潭,与众不同的是,这汪水潭上竟是冒着白气,散出沁骨入髓的寒凉,若是蹲下细看,一层微薄却坚实的冰凌布满了潭面,惨白的光线投落,从上面反射出森冷的白。
陡然间,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中,三道身影从密林某处显现出来,而在这三道身影的不远处,还站立着一道浑身白骨森森,血淋淋的人影,半边脸颊上的血肉已经横飞,可怖得慑人,似是埋藏多年的地尸重现人间。
三道身影中央的那名女子,肤若凝脂,火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恍若岩浆灼灼,将白皙面颊上的那份肃冷衬托的更加明显,倒是与这片散发森森寒气的冰潭相映衬。
秀发似火,眸光却是沉冷的女子左侧,是一名面白如玉,身姿挺拔的英俊青年,而右侧则是一名身材魁梧,肤色略显黝黑的壮年。
这三人正是在入殿口的迷雾氤氲中和其他人失散的赵析吴洛以及青元宗隐藏多年的不世天才闫铭,而那名让中央宫殿门口十数人心寒,曾徒手接灵器,一把便捏碎了青元宗修士心脏的不知名人物,孤伶伶的站立在一颗古槐树旁,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看的小说:。
已然投靠血煞宗的吴洛,自然知道了此地多数人仍不知晓的外界情况,心中发寒的同时,也是念头翻转,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更不具备所谓的忠厚品质,所以在片刻的踌躇后,吴洛便是决然的选择了另一个靠山,并且在脑海间已经谋划好了如何崛起以及获得和岳阳宗同样甚至是更高更好的地位和待遇。
目光微闪,吴洛的视线穿过林立密杂的树木,扫过那道恐怖得像是在地狱中遭受过酷刑的白骨人影,紧握的手心中已然变得湿润。
吴洛几人在选择这条羊肠小道并前进了半个时辰后,这道白骨身影骤然间杀出,并且展现出慑人的战力,即便是没有任何的法宝,仅是徒手硬抗,竟能和先天后期的赵析相当,那骨骼硬的不象话,似是用钢铁浇筑而成。
不过,这名中途杀出的人物在夺了盛满白灰的香炉后,便是罢手,却是不肯离去,一路相安无事地跟随在三人身后。
赵析等人在距离此地还有数里时候,就感受到前方传来的冰寒气息,且这种气息随着他们的脚步的临近就越发的明显,直至此刻,那股沁人心腑的冷寒令几人由心得惊撼。
禁不住微微颤抖的闫铭感受着透骨的寒凉,原本如玉般白净的面颊越加皙白,乌黑如墨的两道长眉上也在短短的时间里,缀上了几片细小的冰凌,有一种说不出的俏峻。
站在寒潭前的三人一怪物,皆是沉凝地注视着水潭中央凌空而建的那座六翼亭台,似是用白玉雕琢般,发出莹莹光亮,底部的唯一一根纯白梁柱延伸进寒潭中,布满了细小的凌片,反射出点点光泽。
亭台中的摆列很是简单,一个半人高的石桌,一把外貌枯黄的古琴,还有几尊被磨地圆滑的石墩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而几人的目光便是落在寒潭中央那座六翼亭台中的枯黄古琴上,淡淡的寒气从水面冒起,颇有一种神秘感散出。
赵析秀眉颦起,不仅仅是因为白气雾霭中朦胧的古琴透出的神秘以及不远处站立的不知名生物,更是因为前方的寒潭让她无来由得生出种胆颤气息。
以她的判断,那个浑身血淋淋,仿佛鲜血对其而言如脚下枯黄树叶般无用的人影,绝对不列属于人类修士。
白嫩的秀颈微转,赵析看着旁边的俊俏男子,淡然道:“还有一天的时间,延伸在这片空间的阵法就要承受不住,这座中央宫殿估计都要从灵界中抹去。”
语气稍顿,赵析回转过头,将目光重新落在寒潭中的六翼白玉亭上,那被湿气笼罩与磨蚀的古琴已经泛黄,深吸口气道:“此处是我们能够抵达的最深处,那座六翼亭台以及后方的青石殿也是我们可以搜寻的最后地点。”
“闫某愿帮赵姑娘此忙,但也不希望空手而归!”眉梢处缀着细小冰凌片的闫铭自然明白赵析的目的,唇角处绽开一丝习惯性的温煦笑容,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赵析沉吟了片刻后,反手取出一枚血色的玉石竹简,冷声道:“这里面摹刻了七子同心阵半数的布置方法。”
闫铭眼眸中精光剧闪,结果赵析递过来的血色玉简,一丝心神沉入其中,脸上的神色很复杂,震惊慨叹不可置信,沉默了好一会儿,斜瞥远处的可怖身影,轻笑道:“赵姑娘放心,那个古怪生物,在下虽没有把握胜之,但拖延个片刻还是有把握的!”
听到闫铭的表态,赵析并无明显的神色波动,转而对着身后的吴洛吩咐道:“若是寒潭中发生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