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月笼罩的林云,浑身都被映成了殷红色,似是陷进了泥沼中,身形难以移动分毫,体外的血光恍若有一种奇异魔力,让林云的血液都莫名的加速与沸腾,在猛烈地冲击着血管壁,像是要迸溅出来。
耳边传来周遭众人的议论声,知道这其实是一种祭兵方式,为血煞宗独有,吸摄生灵精血,以此来增强法宝的煞气和威能。
林云脸色涨红,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张阖,从中沁出点点如汗珠般的血水,一股撕裂的痛楚冲击着大脑皮层,似是要将皮肉都扯烂了。
而随着血水的沁出,映射在林云身上的红光更加的强盛了,恍若一只嗜血的凶兽,在疯狂的吸扯着,一缕缕肉眼可见的血丝顺着投射下来的刺目光束,被悬在半空中的血刃吞食。
魁梧壮汉狰狞的笑着,狂傲地看着似是陷入泥潭,不能动弹的林云,将其当作了活生生的祭祀品。
林云目光斜瞥,看到被四人缠绕住的邋遢老头,心中念头翻转,悬在头上的蛇鳞剑挣动,发成鸣颤的铮铮剑鸣声,却是难以挣脱开血光的束缚,似是一条被锁困住的蛇蟒,剑刃上的蛇鳞越发的明显,如真实的殷红鳞片。
林云全身的灵气都因为血光的笼罩变得粘稠起来,像是在引导一条满是泥淖的河流,阻塞严重,难以传递出去。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林云心底倒是生出一种他人难以理解的安心感,因为心神还能够与丹田中的沉睡的鼎耳相连,至少在性命垂危阶段,还能谋一线生机。
林云如是想着,体内的血液越加肆无忌惮了,如江海般倒腾起来,撞的他五脏六腑都产生阵阵的生疼,脸庞上已经被沁出的血珠弥漫。
轻咬了一口舌尖,一口腥咸的精血含在口中,而借着这口腥咸的精血,林云将如深陷泥潭中的身体豁开一道口子,狂涌的灵气分成两拨,一拨纳进头顶挣动的蛇鳞剑上,另一拨延伸到血色光束外,不知道消失在何方,其他书友正在看:。
“啪!”
正在林云处在绝对下风之时,一道清亮的声响,携带着杀猪般的嘶吼传来,即刻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泛着土黄色的木板狠狠地扇在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脸上,顿时一口鲜血狂喷,而那名被不幸扇中的修士则是像断线的风筝般飘飞,坠落在人群外围,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不知道是被扇死了还是暂时性的昏厥过去。
围观的众人看着这幅令人悚然的场景,不知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一股凉气贯穿脊梁骨,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栗。
正在施法生祭林云的魁梧汉子见状,嘴角亦是不自禁地抽动两下,再扫向远处因为一板子而爬不起来的同伴,心底生寒气。
“尝尝老头子木板子的厉害!”被缠旋到现在的邋遢老头终于是占据了主动,一木板子将一名修士活生生地拍死,脚下灵动,主动攻伐了上去,手中的木板子光芒更盛了。
林云垂下的双手缓缓地握拢起来,十指上仿佛捆缚着千斤之力,青筋暴起,似是要炸开,泛白的骨节高高凸起。而随着林云这艰难地握拳,头顶上悬浮的蛇鳞剑发出一道铮的鸣颤音,在血光中化成一条火蛇,浮游间摆动身躯,似针眼般尖细的蛇信陡然间激射而出,冲破了血光的泥沼,恍若一丝凌厉的红色电弧,直刺魁梧汉子粗大如婴儿拳头的喉结。
叮的一声轻细声响,如电弧般激射出的蛇信子眼见就要透穿进魁梧汉子的喉咙,却是被一道突然竖起的红色光盾挡住。
针尖般的蛇信子凝聚了林云半口精血的力量,即便是有突然挡来光盾,同样透穿了过去,却是在距离那粗大如婴儿拳头的喉结半寸处,两只伸出的手指生生夹住了这根已是强弩之末的蛇信。
魁梧汉子脸色骤然苍白,感受这手指间蛇信的冰凉触感,长吐口气的同时,脸色越发狰狞了,脚底狠狠地碾过地面,隐约间听见沙砾的爆裂声。
然而就在魁梧汉子准备加速血刃的祭祀速度,以腾出手来围堵邋遢老头时,后脑处陡然袭来一阵刺骨寒气,让他毛发乍起。
下意识地蹬跳,脑袋仅是做出了稍稍的偏侧,一条黑影从脸颊旁侧穿过,带起一道血流喷溅,这时他才晃见从后脑突兀袭来的黑影形状,一枚七寸漆黑长钉。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一股莫名的腐蚀感顺着疾速流动的血液迅猛的窜进他的脑海中,紧接着便是一股拆裂般的痛感肆虐。
“这……有毒!”得出这个结论的魁梧汉子心底一慌,急忙调回全身灵力,想要禁压住正在乱窜的毒素,却是徒劳无功。
这种连林云都不知道的毒素似是有一种独特的衍生能力,恍若附骨之蛆般,深深地嵌在骨骼脉络上,在练气层没有人可以剔除,反正林云未曾见过有人能从这根长钉下逃生。除非是如黄云飞般果敢地断臂,而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魁梧汉子。
失去了操控者的血刃颤颤巍巍,投射下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林云感到身侧压力陡减,一个跨步便跳脱了血光的笼罩,强提口气,林云挥使着同样脱困了的蛇鳞剑,斩在无主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