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梦魇中的她在床上來回挣扎。
“羽月。我在这里”。放下姜汤。紧握她纤瘦的手。
眼眸中的怜惜暴露无遗。如雄狮一般的眼眸中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温柔心痛的涟漪。
她安稳下來。不再挣扎。通红的脸颊。裂开的嘴唇。淤青的下巴。他來回逡巡着她的脸庞。
“水。水。渴”。她模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嘴唇裂出血丝。
乔少将她拦在怀里。让她保持半躺的姿势。轻轻地吹着冒着热气的姜汤。等少凉一些。端到她的唇边。
慢慢地饮下一些。她似乎舒服了一些。再度安稳下來。
卧室的门外传來轻轻的敲门声。拿着药箱的家庭医生到了。
量一量体温。39.5度。
检查了一下伤势。只是一些皮外伤。不伤及筋骨。
“沒什么大碍。开一些药就好。只是精神受到惊吓。需要休息”。张医生取下听诊器。向乔少汇报检查结果。
“确定沒有什么事情”。
“是的”。
“这是一些碘伏、双氧水、紫药水和无菌纱布。对于身体上的淤青和创面。请用碘伏消毒创面。双氧水冲洗。无菌纱布外敷或者紫药水外敷即可”。张医生做医嘱。“另外。我开一些退烧药。体表无理降温。用冰块冷敷。一般情况下。退烧药吃下去就无大碍了”。
寂静的夜。乔少仔细处理了她的伤口。帮他服下药物。在宽大的床上的一侧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一会。昏昏入睡。
清晨。雨后的阳光格外明亮。跳跃的光线透过落地穿。斜斜地照耀在他的眼睑上。阳光唤醒了他的眼睛。
伸手一摸。旁边空无一人。
侧身一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触觉。
浴室无人。客厅无人。室内寻找一圈无果。从落地窗往外望去。别墅浓密的植被院落里仍空无一人。只有清洁工在向绿色植被洒水。
“这女人。又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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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钟。天色刚刚发白。
像是走了一个漫长的路。这一觉睡得沉重而又疲惫。做了无数个梦。各色人脸交替出现。各个场景。陌生而又熟悉。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怔忪了很久。这是哪里。乔少的静安别墅。是的。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依稀记得。在昏倒之前。是乔少拯救了自己。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
侧身看到睡着旁边的乔少。面容疲倦。呼吸沉重。她猜想。他累了一夜。照顾了自己一夜。她应该感谢这个男人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自己该走了。呆着他公寓越久对他的婚姻越有影响。她不应该來这里。如果他能幸福。她愿意退出这场纠葛的感情。
双手支撑着沉重的身子坐立起來。自己身体上的伤口已悉数处理。看到身体上的无菌纱布和紫药水。她呆了呆。自己的身体是干爽的。这个细心的男人。昨夜。对她是如何地悉心照料。
一股暖流缓缓地滑过她的心底。轻轻地替他盖了一条夏凉被。支撑着浑身疼痛的身子。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还是喜欢的淡绿色的棉质短裙和米色的T恤。穿戴整齐。一瘸一拐地走出静安别墅。
寂静的别墅外。假山流水昼夜不停。游泳池的水永远澄蓝见底。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深深地呼吸一口。释然地向静安别墅说再见。再一低头。如柳的长发垂下。遮盖了半边的脸庞。一抹哀愁悄悄地压向了眉头。钟墨。再见。祝你幸福。
家中依然是自己昨晚走之后的样子。各有归置。一切井然有序。只是。缝纫机的周围散落着衣服的边角废料。证明着自己梦想曾经盛开。
胃部痉挛的疼痛传來。让她无法清理自己的思绪。在冰箱找了些食材。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暖暖的温度和清单的口味满足了自己的胃口。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吃了早饭在餐桌前发呆。这一次除了肉体上的伤痛。带來更多的是惊吓。当野蛮來袭。第一次。她知道斯文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題。
继续还是放弃。这不是个难題。对于一无所有的人來说。沒有什么退路可言。人生需要自我救赎。
羽月不是能轻易被打倒的。她鼓起勇气。自我鼓励。必须站起來。继续和生活抗战。否则。前方将是无休止的黑暗。不如奋力一搏。看一看未來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对自己举了举握紧拳头的右手。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痛再度传來。抽了几口冷气。
门铃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想起。在她思考未來人生的时候。被尖锐的声音打断。
是谁。是谁在大清早的找她。催水电费的。采文。采文很久沒有见面了。这姑娘忙着谈恋爱。哪有时间见她。
透过防盗门的猫眼。一双暴怒的眼睛赫然怒目而视。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再看了一下。果然是乔少。
追上门來了。怎么办。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随着门的“砰”然打开。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