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接过卡片看了看。抬起眼望着司柏宁:
“放心。我会好好的。很遗憾沒帮你找到那份遗嘱……事已至此。希望你不会怪我。”
司柏宁眸光微烁。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托马斯的死跟凯蒂脱不了关系。可是。此时此刻他已沒时间再深究下去。
“你走吧。”司柏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城堡。
凯蒂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她知道司柏宁不达目的是不会放手的。临上车前。凯蒂看了眼托马斯书房的方向。暗暗庆幸自己沒有将书桌下的秘密告诉司柏宁。否则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沒有机会再走出这城堡……
家欢在房间里不安的走來走去。她在等待着一场大戏的开幕。不一会儿。楼下传來一阵哗啦啦的嘈杂声。似乎什么东西被碰翻在地。
家欢走到门口。司柏宁跌跌撞撞跑上楼。在走廊中大声嚷道:
“不。不好了。爵士他。。”
家欢满眼恐惧。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掩不住的惊慌无措。她并不是在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惶恐。家欢不知道接下來会不会如司柏宁计划的那样。
万一。赵年恩是凶手。他不上钩反而杀了两人灭口怎么办。或者。赵年恩是无辜的。害怕受到牵连悔婚一走了之。那么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家欢更不知该如何自处。不但无法替爹地报仇。反而分分钟都有可能会毙命。
再或者。赵年恩就是凶手。而他也相信了家欢和司柏宁。但这也并不代表家欢就一定有能力有机会替托马斯报仇……
家欢沒有信心。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在玫瑰学院学过的所有知识。忘记了她可以精准的瞄准目标。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忘记了她熟悉数十种毒药的配制方法。甚至忘记了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追问下去。
司柏宁拧着眉。见家欢只顾发呆忍不住抬手晃了晃她的肩膀:
“Moy~爵士他。。死了。”司柏宁声音越來越轻。见家欢呆滞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心焦。担心家欢自乱阵脚。前功尽弃。
家欢缓缓抬起眼。司柏宁口中的噩耗。彷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她唤醒。是的。爹地死了。不论她多么不甘这也已经成为事实。无法改变。一屡愤恨的光从家欢眼底喷射而出:
“爹地。。”家欢大叫一声。反抓着司柏宁的手腕。睁大了双眼不断质问: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爹地。昨天。。昨天还好好的。还好好的。。”
家欢疯狂的咆哮着。将心底所有的愤懑与无措通通化成凄厉的吼哮从口中释放。
旋梯中传來一阵窸窣的脚步。留宿在舍洛克堡的赵年恩显然被家欢凄厉的叫嚷声吸引。
“赵先生。”司柏宁首先看到赵年恩。他挣开家欢的手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赵年恩表情严肃。看了司柏宁一眼。又看了看兀自抽涕的家欢。才缓缓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Moy小姐在哭什么。”
司柏宁听了。微微垂下头。露出悲戚的神情:“托马斯爵士在昨晚。。去世了。”
赵年恩臃肿的身体明显一颤。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再看了家欢一眼。转头对着司柏宁道:“爵士现在人呢。。”
“在卧室。”司柏宁不敢怠慢。恭敬道。
赵年恩听了。并沒有马上下楼。而是温柔的拍了拍家欢的手臂:
“Moy。不用怕。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别忘了你在中国还有一个家。”
赵年恩说完。才转身向楼下走去。司柏宁看了家欢一眼。紧随其后。也跟了下去。
家欢听到赵年恩说“家”的时候。泪水便在脸颊连成了线。不得不承认。赵年恩的话很感人。他首先想到的是家欢失去了养父和家。他沒有夸张的承诺会给家欢父爱。却理所当然的将家欢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赵年恩不是杀害托马斯最主要的嫌疑人。仅凭这一句。家欢也会奋不顾身的将心都掏给他。家欢咀着泪。在嘴唇上咬出两排深深的牙印。她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一句话打败。即使她真的很需要爱和关怀。也不能被这一句简单的关心给打败。
司柏宁亲耳听到赵年恩和爹地发生争执。之后爹地倒地去世。赵年恩逃离现场。不是他做的又还能有谁。。
在舍洛克堡里生活了八年的家欢。比任何人都了解托马斯的实力。况且这座城堡里根本沒有其他人。当晚。唯一能够接近托马斯的便是这个叫赵年恩的人。
尽管托马斯身上沒有伤痕。也沒有谋杀的证据。可杀人无形的手法在家欢眼中也只是小儿科而已。又怎会难得倒与托马斯即将联姻的“好友”。。赵年恩呢。能够成为托马斯信赖的人。实力一定也非比寻常。
家欢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赵年恩与托马斯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选择在宣布婚约的当晚加害他。也许。司柏宁清楚吧……
家欢想着。缓缓走下楼梯。她想要再见爹地最后一面。这个养育她八年的法国男人。给予她无尽宠溺与父爱的人。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