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谨,就说那丫头会误事,你还说一定要带她来。这会儿,咱们也该去巡考了。你说,该怎么办吧?”王嘉辉很不高兴。他是因为把兄弟拉来帮忙了,而张仲谨一般很不喜欢插手朝廷的事情,为了赔礼,更是想着他放松一下,不要因为他的缘故,在巡考的时候故意为难考生,才到这盛名已久的清心观来逛逛的。下午申时,还要巡考和抽取部分考生应答的。
这个六月份月底的考试,正是灵力士入仕途的路径,只不过王氏属地的封考时间恰好定在了六月末,为的就是让人有一个取舍,到底是入仕还是专心自身修为。据传说,在这片大陆上,曾经出现过一个人,转身修炼,灵力融汇于天地之间,能够心随意动,可辟比天上之神。对于天上到底有没有神仙,人们是不知道的,但是传闻中的这个人,却能够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可以驾驭任何东西。
传闻中的高者,就是在屹山山脉中修习而成,自此一直居住在屹山山脉之中,再无人得见。有缘人见过的,也不会说出来的。至于到底存不存在,就另当别论了。而这个人曾经是王氏家族中旁系嫡子,故而为了尊重此人,王氏族长将灵力士入仕的封考就特别定在了此时。人各有志嘛,选择权就在于各位灵力士的手中了。
由此,封考和科考都是同样重要的。张仲谨一个庄稼汉,怎么能来到屹囤巡考呢?说起来话长,不过,长话短说,张仲谨并非无能之辈,而且天资聪颖,虽然其本身既没有灵力,又没有修习过,却对灵力士和灵力有关的事情了解颇多。故而,自从五年前,他就被王蒙特批为巡考官,有权直接任命考生官员职位,也有权将参考的灵力士禁考。
这就凸显了张仲谨的重要了。由于张仲谨为人低调,识其真面目的官员和屹囤的人都不多,再加上他长期与土地为伍,自然能够找到他的人很少。参考的灵力士就算知道有这样一位特权巡考官,也找不到路子的。张仲谨在屹囤的别院就成了大家巴结的唯一途径。
王嘉辉也不看张仲谨为难表情,头歪向一边,背着手,装作看风景。小丫鬟本就被自己的失职吓得不清,一直低着头,在一边嘀嘀咕咕,“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
“你!”张仲谨还是做出了决定。拉了已经有些精神错乱的丫鬟,“你和这几个侍卫就等在清心观的门口,要是小姐出来了,就感觉送回别院。要是一直到最后都没等到,派个人去告知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最好尽早告知我,知道么?”后一句,是对丫鬟和几个侍卫说的。
“嘉辉,咱们一起去考场看一看吧。”心绪不宁,但也别无他法。张仲谨很将原则,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好。虽然对隋清泠很抱歉,但他相信在清心观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更何况屹囤么,也没有那么乱的。
可惜,张仲谨忽略了一点,隋清泠是个女子。
张仲谨和王嘉辉一起上马,来到了屹囤另一边,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这里就是灵力封考的场所了。毕竟,有的人灵力虽然过级了,但比试过程中,难免有不娴熟的,在狂野不会伤到人。
这封考有两部分,一个就是灵力比试,这个还算简单,另一个就是默书一篇,是由巡考官指定的篇章,书也是随机的。不能弄一个文盲做官不是。虽说这灵力士进了朝廷也算是武官,但也有不少是做文官的。无论做什么官,至少不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过了封考,还有封顶,也就是说,封官加爵了。有幸运的人直接在考生的时候就被封官的,大部分都还要经过封顶的。
封顶就很郑重了,有的人即便过了封考,没过封顶,只能闲赋在家,而且期间既不能参加灵力士评级也不能再次参加封考。封顶考的是为官之道。一般没做过官的人,怎么知道什么是为官之道啊?不要紧,就像秀女选秀似的,有人会教导的。过了封考的人员,限制在五人到十五人左右,统一封闭训练三个月,在封闭的场所,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官职和级别,就像真正的王氏议事的时候一样,而考官会在暗中观察,再结合最后每个人爬到什么位置的官职,进行封官。
而没能封官的人,等下一次和新的考生一起,按照自己停留的职位继续爬,这样的机会也只有一次。过不了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嘉辉有灵力,可惜才是四级灵力士,在王氏官员中,垫底的了,而张仲谨没有灵力。故而两个人都是骑马在考场二里外,有专门的灵力士进去通报,比试暂停后,他们才能进去。
张仲谨一直心神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现在是在巡考,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做事情。
“仲谨,你在做什么?”王嘉辉避着其他人的时候,暗暗拉扯张仲谨的衣衫。
张仲谨不明白王嘉辉说的什么意思,但顺着他的目光,张仲谨发觉自己竟然走神了,让一个考生默写女则,而周围其他的考生和考官都在注视他。呃……自己竟然走神了?而且还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再看那考生尴尬的神情,其他人莫名的眼神,张仲谨觉得自己太失常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