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光求助一般的望着苏幕斋身旁的致远,或许他再也不相信主公的诺言,回应惟光的是有些犹豫确带着丝丝恨意的眼,最终这双眼发出了怜悯而又无可奈何的光,这光彻底击倒了惟光的自尊:“只能禅位了!”
“你怎么下床了?”惟光看见沁颜突然从后堂出现,赶紧迎上去扶她坐下。
“现在形势危机!主公这次怕是真的不能反抗,必须要考虑到边疆和全国的****还有人民的安危!如今子规性情大变,到了发狂的地步,主公要是犹豫只怕宋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些我考虑得到!”惟光的眉间深深下陷,川字形的皱纹使他的脸庞变得扭曲。抬头看见立于门口的苏幕斋和致远,心中升起无限怅惘。
“是本王的错!”他留恋地看了看自己的王印,下了决心,狠狠地拍在桌案上,随机拿起刀笔,颤着在禅位书上刻下了最后一次王命。“你要干什么?”疼痛使柏舟清醒过来,随而所有的情绪如山洪一般,歇斯底里爆发出来:“原来你才是凶手!你一直在利用我,你是最卑鄙的人!”
“用不着这样骂我!你要是知道了你姐姐和惟光是怎样用卑鄙手段抢夺我的王位的,那么你就不会骂我卑鄙了,我只是拿回我自己该得的!”
柏舟在床上瑟瑟发抖,大声的咒骂对子规来说就像是无声的语言,他只看到了柏舟蜷缩在床上的可怜模样,而自己现在完全可以主宰她的命运,想到卜师的虐待,惟光的蔑视,他感到了微小的满足。
“沁颜!看看!你妹妹现在一切都主宰在我手上!卜师早就飞去边疆报信,一切都成定局,没有人可以约束到他,天下将会是他的天下。”
“你姐姐造的孽,你要还!”他收回思虑,像是野兽一样发出低沉的声音。他走进床边,拉起柏舟,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要你服侍你的主人!”
致远把段昭武放在床上,眼圈血红,垂下手的瞬间,半块兵符从袖口滑落下来。
“父亲!”他明白了段昭武死前最后一个动作的寓意,终是落下泪来,跪在床边。
“请您马上赶去边疆,有个轻功极高的信使去了边疆送信,煽动变乱,你不去恐怕有变!”苏幕斋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来打断致远的思绪。
“父亲尸骨尚未埋葬,我怎能离开?”
“我是段家公认的儿媳,这事我可以处理,当务之急是请您赶去边疆拦阻,除了您没人能担当这个重任了!”天空已然泛白,不到一刻钟太阳马上就会升起,算算时辰,相信子规派去的人已经走了一个晚上。情急之下,苏幕斋拉起致远就往门外奔去,还未出门口致远就打开了苏幕斋的手。
“一直,你就是主公的人!现在突然调我离开赶去边疆又会是什么诡计?”
“难道你就不知道段将军的死讯传到边疆会引起暴乱吗?你作为臣子怎么能弃置国家安危呢?”
“如果主公真的担心国家安危就不会杀掉我父亲!他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他有什么资格接受天下的跪拜!”
“主公杀人的事还有蹊跷,还请您认清形势,马上出发!”
“为什么总是要把两难的事留给我?”致远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他希望惟光受到应有的惩罚却不愿这惩罚因为他的原因而使得国家混乱。
“快走吧……”
“苏总管,主公急招!边疆有飞信传到!”
冲进来的侍卫打断苏幕斋的话,同时也打乱了她的心绪,致远已经不需要再两难,而国家却陷入了两难。
“莫非,这次真的是个劫数?”她像失了魂魄一般,急忙拉着致远奔向后宫。“主公应该知道边疆变乱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如果主公想保住江山社稷的话,就要承担杀死段将军的责任!”
太阳早已升起,射下的光照亮了子规的脸庞,他带着必胜和骄傲的申请站在惟光面前,挡住了射往惟光的光芒,暗淡的身影投在惟光身上,给他的脸色蒙上了一层深灰。
苏幕斋没想到宋王会来得这么早。谁都没有想到,边疆的叛乱会发展得这么快。“宋王?”惟光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臣要的是主公为边疆和段将军负责!”子规不急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递到惟光面前:“请主公在竹简上面刻印禅让!”
“刻印?”他接过竹简,只看了前序便不敢往下看,形势一下倒转,子规成了最大的赢家:“你这是造反!”他把竹简扔在地上,拍案而起:“御卫军!把宋王拿下!”
“好啊!尽管拿我。现在本王是边关的默认将领,每日本王都会飞信一封报给边疆平安,若是主公抓了我,本王一日不报书信,那么边疆必反,绝不留情!”子规伸开双臂,夸张地做着被抓的动作,得意地望着惟光。
“这封禅让书分明就是逼迫本王,难道本王是否要禅让是你宋王说了算的吗?”
“主公未免太急了!”子规捡起扔出去的竹简,平铺开放在惟光的案桌上:“主公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