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哎呀,快说!”媛媛拧了一下小刀的胳膊,可是小刀还是摇了摇头,看来他是实在不愿意提及那个人的名字,也许是避讳还是另有他图,媛媛切了一声:“切!不说也罢,省着你这乌鸦嘴一下子说中了,那可就惨了,好了,凯子也来了,开始工作吧……诶?凯子呢?”当然是在后房啊,但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小刀走到后房,不多时,他就大声地唤着媛媛,媛媛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赶忙奔向后房,一进后房,只见小刀正把凯子一点一点地从卫生间拖出来,媛媛看到这副模样的凯子,当场就吓坏了,凯子浑身瘫软地仰在地上,嘴唇淡得看不出血色,白花花的沫在嘴边流成了一条直线,延伸到脑后,小刀正一点一点地把他向外拖,他实在是太沉了,卫生间也实在太小了,小刀根本没办法把他抬出来,就只好把他拖出来,一点一点地拖出卫生间,又叫来媛媛帮忙。
“你别傻站着啊,来搭把手!把他弄出去,我陪她去医院看看,来……”媛媛哦了一声,就过来和小刀一起拽起来凯子,反正是费了不少的周折,才算把凯子弄到了门口,到了门口,小刀掏出纸巾给凯子擦了擦嘴角,轻轻地唤了唤凯子的名字,没有应答,媛媛也不停地摇着凯子,依旧无济于事,看来只有上医院,让医生看看好了。
“媛媛,你就别去了,好好看着店吧,有啥事我打电话给你啊!”小刀回头对媛媛说了一句,媛媛轻声地答应了一声,走到街前,伸手招了辆出租车——估计这本书看完,出租车司机会高兴坏了——小刀把凯子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地挨到了车前,打开了车门,小刀看了一眼媛媛,示意她好好看店,媛媛点了点头。
车呼啸而去的那一刻,媛媛不知怎地,一丝酸楚滑过心头。
医院,已经是中午了,医院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小刀背着凯子,一路小跑,才找到了医生,找了张床位平放了下来,医生又是翻眼皮,又是听心跳,还量了血压,不多时,一声就转头对小刀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小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声地喘着气:“没事儿,就是血糖低,大概是运动的太过剧烈了,加上早餐摄入糖量过低造成的,没啥大事儿,下楼买一瓶葡萄糖,打上就好了。”呼!小刀打出了一口气,这家伙真能唬人!走,打补糖针!
“喂……哦,没事了!放心吧,就是低血糖,这事儿不算大,论起来顶多就是个序曲吧!大家伙,还在后头呢!没事儿了……午饭你看着来吧,我陪他打完针就回去,你放心好了,好,再见!”小刀合上电话,护士已经把针扎进了凯子的身体里,当然护士不会是俞晓薇,因为外科不管这种内科的事,小刀坐了下来,好容易才喘匀乎气。
凯子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他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透明的,一滴一滴地滴入凯子的血管里,他又看了看凯子,唉,小刀不住地叹气,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倚在墙上,看着面色潮红的凯子,他不禁思绪万千。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大学?还是高中?初中?是的,初中,还记得那是快要中考的时候,初三,那是小刀学习很好,不过有的时候,用老师的话说,就是有些不务正业,没错,小刀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去一家古玩店,专心致志地去看一块价值连城的琥珀,不过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还是后天太多的机会接触琥珀的缘故,他对琥珀可谓是情有独钟,不过这并不是他收获最大的,让他收获最大的则是,他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他就是凯子,是的,在那家琥珀店两个人成了挚友,成了知己,凯子也是个爱琥珀的人,他对小刀的关于琥珀的知识十分佩服,很快小刀就知道了,原来他和凯子是校友,还在同一个年级,虽说那时两个人对琥珀的认识也仅仅只是看个热闹而已,然而两个人的兴趣却有增不减,这一切,直到中考过后也未能改变。
小刀搓了搓脸,高中的三年让他改变了许多,他学会了忍让,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宽容,也开始对琥珀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献给了琥珀,他一开始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情愿地把时间奉献给一块毫无生气的破石头,可后来,他一点一点地了解琥珀,一点一点地理解琥珀,他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意义有多么的重大,高一高二时的他几乎是伴着琥珀的香味成长起来的,直到高三,高三,一个要命的关口,小刀走到了这个三岔口处,左右彷徨。
他是很在乎父亲的话的,父亲执意让他去学学法律,出来当个律师或是法官也好,总之一辈子不去碰琥珀才好,可小刀想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十分喜欢琥珀的,一方面是满足了自己的喜好,这一点倒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他是为了凯子才这么做的,是的,凯子报了一家大学,专攻琥珀研究,小刀不想让自己有一天面对自己的朋友谈不到一个地方,俗语云“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刀害怕自己失去了这么个朋友,于是他违背了父亲的心愿,报了那家大学,气得他父亲三天没吃下饭,差点犯了病,不过小刀并没有动摇,还是去了。
可是——凡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