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在场又咽下话去,暗使一个眼色,盖钟便话峰一转,“怕是巧合吧?”易楚风点头。
其实天农没有毙命与他身上藏有的宇宙能量有关,那宇宙能量瞬间爆发冲散精灵之毒,才冲抵了大害之果。这个原因易楚风不说是怕在外人前泄露了天农的身份。
冉嫣说了自家不幸,见易楚风动容,心里也觉难过,低声抽泣。天农忙转身安慰,“好妹子,别伤心了,现在已经找到师父,他会为你报仇的。”说完望着盖钟。盖钟有些慌乱地笑笑,“是呀,别难过,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易天放吗,到时我教训他,替你父亲和姐姐报仇。”这话有些搪塞和无奈。冉嫣却听进了心里,双膝一屈跪下地去,“你说话算话吗?”这一问倒让盖钟无了主见,当真吧却又不是易天放对手,不当真吧又要失信于人。心想这忙自己是帮不了,还得天农出手,可天农现在什么都不是,真是急煞人也。嘴上便又应付着说:“算话,算话,姑娘快起来。”便过去扶了敬冉嫣。冉嫣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又说道:“天农说,他的师父功力无穷,天下无敌,所以我才跟了来求你报仇。”盖钟被这一说真还不知怎么办,谦虚几句,“技不如入,徒儿添油加醋难为师父了,不过姑娘的仇一定得报。”易楚风也帮着解危,“冉嫣不必难过,那畜牲定有人灭他的。”这样一说,似放下心来,顺了盖钟的意立起身,抽泣几声便住了。刚住了哭声又转悲为喜,泪水还在脸上打转,嘴上却似哭似笑地说道:“这里不是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吗,怎么不见?”天农听冉嫣这一问,心里暗自高兴,自己早有此问,就是不便直说,于是转头望着冉嫣。
易楚风觉着这姑娘转变好快,刚还哭着,瞬间便忘了伤悲,嘴上疑问:“漂亮姑娘?”继尔又幡然醒悟,“是指郭姑娘吧,你们没见到她吗?她常去了望台,你们来时定要经过此地,必然相会,今日可能没去,所以才没见着,这阵应该在屋里。”冉嫣听了此话,心里顿时多了些想法。这姑娘常去了望台必是期待天农。心中一股醋意升起,“这个姐姐真是个有心人。”易楚风与盖钟互相怔望,无人能解其意,倒是天农明白话意,忙将话锋一转,“怎么不见宏师父、常师父他们?”盖钟便告诉他们住处。天农忙说:“我要去见见他们。”又转身对冉嫣说:“你先歇着,我一会儿回来找你。”不等其同意便急步走了。易楚风还有一大堆事要找天农说,忙急喊一声,“你快些回,爹爹有话与你说。”急应一声,便不知去处。
与宏伯通、常夫子、火汉侠等人见过了,简单说了几句,找了些衣物重新穿了便往回走。行不多远,脑子里又闪出秦依的身影,脚步动作开来,欲要寻秦依的房间。好不容易找到秦依所住的屋子,时间也去了一大阵。冉嫣因天农抛下自己正生闷气等着,却久等不回,干脆也出了门。
敲打秦依之门,无人应答,半晌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谁呀?”听出是秦依的声音,甚是惊喜,但又觉着这声音有气无力甚是担心,推门便闯了进去。一眼过去,秦依正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却还在瑟瑟发抖。天农急步过去,坐上床沿,问道:“姐姐怎么了?”这一问让秦依心底一动,但想到自己卧床不起是等他冷的、气的,心里又不快起来,本要发出的笑意却顿时僵住,把头扭向里边去。天农心里一打转,父亲说这丫常去了望台,今日定是见了我和冉嫣,心里醋意,所以才不理自己。这么想着,便扬起笑脸去扳秦依的头。秦依顾着生气,身子却又冷得受不了,一边使劲往里犟,一边抖动着。天农停下动作,伸手摸了秦依额头,惊叫一声:“你病了,好像很严重,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本不想答,但见天农是真关心自己,遂答了一句,“我冷。”天农脑子一转,身子伏上去,将秦依紧紧抱住,轻声说道:“我帮你暖和暖和。”这一举动,让秦依原本想发的气上不来了,甚至心里希望有这么一个结果。但身子还是故意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挪动天农的手,也便顺了其意。二人就这么紧紧抱着,也无言语,秦依心里倒是思想开来。天农没有消息到今日相见足足半年了,日思夜盼,今日见了,那些想问的话上哪儿去了,怎么像什么都知道了,连一点想问的意思都没有,他去哪儿了?这半年他是怎么过的?没有什么好问的,人在这里了,一切的答案都已不重要。
天农,你终于回来了。秦依的眼角湿了一片,是高兴是激动,甚至连自己的病好像一下子也好了。天农紧紧抱着,片刻问一句:“还冷吗?”
秦依没有急着回答,过一小会儿仰头在天农耳边说道:“你身上的热气被被子挡住了。”至从天农失踪后,秦依整日忧心忡忡,神情恍惚,心里似少了某种寄托,回想起往日点点滴滴,觉着天农和自己的生活有了几许难分难断,一下子不见了,叫人难以静心。时而黯然泪下,时而夜半梦惊。至从到了泊月山后,每日必到观云台了望,见东方来人必定神色紧张,屏息观望,待近了不是天农又觉大失所望。
易楚风对郭秦依的心思有了些许了解,心中不免慨叹,要是天农还在人世,不娶这样的姑娘为妻实是枉然,即使在世又有重任在身,恐也……哎,真是世事两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