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欲何为!”罗成一把抓住拦住的枪杆,道:“明知故问!”说罢,便想推却了单通的长枪,策马奔去。秦琼一手握住他肩上,摇了摇头,道:“表弟,冷静些,说不定东宫兄弟尚未身死。”程咬金怒道:“奶奶的,咱一群泼皮,用得着与狗皇帝的兵马讲什么规矩,让老子冲将上去,用咱这宣花大斧劈开那宇文成都的脑袋!”秦琼忙拦住,道:“程老哥莫要冲动!宇文成都此人武艺端的高强,怕是不易对付!”程咬金怒道:“那龟孙有啥厉害本事,惹得你们龟缩在此?端的像一群乌龟!”这一言,犹如一个霹雳打在众人心中。众豪杰面面相觑,回顾自己辛苦一路走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今不过是宇文成都名气噪得很,自己却害怕不敢与之一斗,端的可笑。顿时,群雄激愤,都叫喊着。此刻,躺在血泊的朴朔缓缓爬起,拍去身上泥土,瞧见自己胸前一片殷红,苦笑道:“这一劈着实厉害!”宇文成都抚戟而立,道:“你能挨我这般一下却还能够站的起来,怕是普天之下只有你这一人了,在下宇文成都,对你着实佩服!”说罢,插戟于旁,老实抱了抱拳。朴朔虽恨宇文成都乃是杨广走狗,但是心中还是佩服此人武艺高强,豪爽无比。当下,朴朔还了个礼。宇文成都对众豪杰大喝道:“此人已伤,我若是此刻再与之一斗,未免嫌我太过小气!你们此刻若有人代替此人,便上前来吧!”忽的一人拍马而出,掠过义军阵营,来到朴朔身旁。此人不过十八岁,弱冠之年却扛着一对梅花亮银锤。此人胯下乃是一匹火红色的马,细细一瞧乃是一字没角癞麒麟。宇文成都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敢情是银锤太保!”那少年嘿嘿道:“你眼神不错,的确是我,裴元庆!”宇文成都笑了一笑,道:“没想到裴三公子竟然也在叛军之列,倒是让我吃惊不小!”裴元庆心道:“我爹爹裴定基遭了瓦岗寨的计谋,恰逢那皇帝信我们不过,伺机欲要除了我们,我们怎生会反!再者,这谋反一事,你作为堂堂大将军,又岂会不知?”当下反讥道:“是这样子啊,我裴元庆也万万没想到你依旧是那皇帝的狗腿子!”宇文成都喝道:“呸!你个娃子,竟敢出言羞辱我!”裴元庆道:“羞辱你又如何!这位弟兄,你便休息去吧,由得我来会会这厮!”说罢,舞起双锤,已是跑将过去。宇文成都亦是拔出身旁长戟,生生劈去。到底裴元庆力大过人,舞起双锤顿时飞沙走石,激得一层沙浪。在一旁的朴朔只觉全身生痛,好似刀剐。朴朔看得此人似有几分武艺,当下也不管这四明山的茬儿,飞身而起,遁向远方,只留下一句话:“宇文成都,我们龙舟再会!”裴元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裴元庆堂堂银锤太保,也被小看了呢!”提起一口气,双锤舞得更是疾起来,与宇文成都缠斗在一块。
杨林本想追着朴朔而去,怕他对杨广不利,奈何这里的义军着实让自己头疼,此刻帐下除了宇文成都在前方应战,俱无佳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