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走到马前,飞身一跃便上了马,然后飞奔入了军营。到了军营,杨林命人鸣金收兵。原来,军营外站了许多士兵,原本是为杨林掠阵,涨涨气势。
瓦岗众人见朴朔竟然以一人之力使得杨林落败,拍掌叫好,纷纷下城楼相迎。朴朔缓步向众人走去,才走几步,身子突然一晃,“扑通”摔倒在地,顿时周身流出血来。众人大惊,忙跑上前去,朴朔却已是人事不省。程咬金一把提起他,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赶忙了往客房窜。
躺在床上,徐茂公上前替他把了把脉。罗成赶忙问:“军师,他怎么样?”徐茂公摇摇头,道:“要我保住他性命倒是可以,若是让他恢复如初,怕是比登天还难!”罗成急忙问道:“他怎么会这般样子?”徐茂公叹了口气道:“他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在有伤之时还与靠山王一战?!我猜的果然不错,他原本背心上的伤口就没好,适才一战招招来势凶猛,除了急速耗尽真气与气力,还牵动到伤口。试想,脊椎乃是人体要处,伤口未好就这般……唉,实在太过勉强!”徐茂公眼瞧朴朔昏迷了,那把佩剑依旧紧握在手,想来是极为在意的物事。程咬金顺着徐茂公的目光看去,猛然笑道:“他奶奶的,这龟孙,竟是拿着娘们的东西打赢了靠山王!”原来,女子的佩剑通常短而细而轻,男子佩剑通常是长而阔而重,这些一般的学武之人都懂的,是以程咬金才会说这把佩剑为“娘们的东西”。罗成对朴朔心存好感,听得程咬金这般说,顿时不悦,反讥道:“程兄弟,人家光光用娘们的东西就打败了靠山王,就算给你一把爷们的兵器,你又能战得过靠山王么!”程咬金大怒,道:“他奶奶的,那个靠山王是个劳什子龟孙东西,我混世魔王程咬金哪有……哪有打不过的道理……”说到后来,话越说越轻,想来自己适才这番话纯碎是信口开河的,真论本事,或许还真打不过靠山王。徐茂公道:“各位都给我少说几句吧,如今谁替我去药房内取这些药材来?”说罢,手中已递上一张纸。秦琼接过药方,大吃一惊,道:“当归……人参……灵芝……这些药材太过补了吧,这位兄弟这般虚弱,怕是消受不起。”徐茂公道:“自然不是就这么让他喝下就完事了。我想,找些真气强劲的人物,用引导之法将这些大补的药材的精华全部分散到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单通道:“我瞧这位兄弟与我们有恩,便让我来做第一个人吧!”秦琼道:“我也来。”罗成道:“表哥都来,我岂可落于人后?算我罗成一个。”程咬金道:“他奶奶的,这龟孙既然值得你们都为他这般,我混世魔王岂可不助他一臂之力?”王伯当道:“此人深受我王伯当敬重,也算我王某一个!”霎时间,所有人都争相恐后,都要为朴朔输导真气。徐茂公道:“现在外面靠山王的大军尚未退去,你们都去为他疗伤,谁来应付大军的袭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徐茂公道:“论武艺,雄信和叔宝本事最大,是以你们用来抵挡靠山王大军!”徐茂公顿了顿,续道:“咬金力大过人,却也时常用力不当,替东宫兄弟疗伤的事情你便不要掺和了。”罗成道:“这般一来,为东宫兄弟疗伤的,就剩下我,王兄,尤兄了。”徐茂公道:“伯当的弓箭、暗器技艺过人,为迫靠山王大军退去或许要用到奇袭,伯当是最佳人选。”尤俊达道:“可是这位兄弟总要有人相助的吧。”徐茂公点头道:“所以,你和罗成二人便留下为他疗伤,输导真气!”
是夜。杨林帅营中。
“主簿,替我修书给靖边侯,问清楚这世上到底还有谁使罗家枪!”杨林道,“卢方!”一位叫卢方的将军回道:“在!”杨林道:“替我发令,重整三军,三日后,强攻抢城!”卢方道:“是!”这时,一名侍卫入得帐内报告说道:“朝廷钦差大人到!”杨林立马起身道:“快备香案,接旨!”
一位内侍穿着光鲜到了杨林面前。那内侍到得香案前才展开圣旨,缓缓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留王不轨起兵登州作乱,已陷五城。现朕命靠山王杨林速回登州剿平,钦此!”杨林站起,接过圣旨,道:“杨林领命!”那内侍道:“王爷,皇上对登州之乱十分紧张,望王爷马上出兵。”杨林心中大惊,心道:“这里的瓦岗众逆贼还未剿灭,这……”不过,面上只得说:“我明白。卢方!”卢方道:“在!”杨林道:“传我令,命三军三更拔营,五更出发!”卢方道:“是!”话毕便出帐了。杨林权衡利弊,道:“主簿,传杨家太保令,命魏文通剿灭瓦岗!若有失误,削首谢罪!”主簿点头,立马出帐办了。
过得几日,朴朔的情况倒是稳定了些,徐茂公道:“尤俊达、樊虎,你二人派将一马车,护送这位兄弟去西湖小筑吧。”罗成奇怪道:“西湖小筑?这是作甚?”徐茂公道:“我虽对天文地理略懂,但是不是一名大夫。这兄弟的伤,怕要就长住西湖小筑的那位人称‘毒手圣医’的大夫来救治了。”尤俊达与樊虎二人一听此言,也不迟疑,当下找了辆马车,一路急赶,终于在半月后,到了西湖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