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朔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清荷,想了许久,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道:“你也不必这般沮丧,我定要让那毒手圣医医好你!”突然他叹了口气,道:“至于映霞……她已然变了,变得冷血,变得只愿听那魔教教主的话了……我是该放弃了……”清荷问道:“就算你想不再将那白姑娘拉出泥潭,那你的宫大哥呢,你是否也不管了?”朴树道:“这有什么办法,我连一些关于宫大哥的消息都没有……茫茫人海,我又该去哪里找寻到他?”清荷道:“你就不担心你的宫大哥么?”朴朔道:“宫大哥既然能做太行宫的大弟子,必然有过人之处,想必处处都能化险为夷的吧。我现在最最希望的是你能够快些好起来,其实这段时日我也觉得很快活,待你好了我打算和你一块去看看这河山……”清荷摇头道:“公子,如今隋帝施行****,各地都反了起来,公子莫不是想要和我在乱世中欣赏这河山吧?”朴朔道:“这有何不可?何况,自古便有‘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我想隋朝施政如此,断然会及早灭亡,自然一个新的朝代会诞生的。”清荷笑道:“可是到处是战火,岂不是折煞了各处的如画风景?”朴朔道:“这倒也对,那我们便隐居起来,或者索性回天山好了。”清荷掩嘴而笑,道:“那我们隐居山林好了,我从小呆在天山,还真想感受下你以前的那般日子呢!”朴朔道:“那好,现在既然你想走,我们便在附近投店,等那圣医回来。”清荷奇道:“公子如何知晓屋内无人?”朴朔道:“首先,若是屋内有人就算闭门不见,好歹里面还是会发出点声响,哪怕是很微小的声响,可是我适才内劲灌于双耳,却丝毫听不见屋内有任何动静。其次,我瞧了那人在门旁写的话,可以看出此人心高气傲,闭门不见客这等事情他也不屑去做,因为你的生死之权掌握在他手中,也就是他有着绝对的主动权。”清荷点头,继又被朴朔横身抱起,在附近找了家客栈安定下来。
第二日清晨,清荷早早醒来,躺在床上侧头看去,只见朴朔趴在桌子上还在熟睡,肩膀缓缓起伏着。她想要起来为朴朔搭上一件外套,奈何此时朴朔却被她发出的动静声闹醒了。朴朔瞧了瞧她,柔声道:“你怎么醒了?”清荷欲言又止,只好笑道:“我……我今日有些气力,不想睡觉了。”朴朔道:“这样啊,不过我还是得替你先去西湖小筑看一下那毒手圣医在不在了,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朴朔刚起身,便被清荷喝住:“我与你一道去!”朴朔很吃惊,道:“你身子……不可以的,这样会太过疲劳的。”清荷摇摇头道:“我必须得去。”朴朔不解,问道:“为何?”清荷道:“我去了才能显示出我的诚意,你也不想让那毒手圣医认为我是一个喜爱摆架子的女子吧。”朴朔想想也对,毕竟自己这里有求于他人,礼数方面还真的缺不得。
二人一路慢行来到西湖小筑。到了门前,朴朔再度叩门,但是屋内依旧一丝动静也无,如是这般五六天。
这一日,清荷坐于床上,呼吸急促,大约是病情有所加重。朴朔此刻心急火燎,可是那毒手圣医还是未归,他也没了辙。朴朔不住地在屋内踱步,是不是还回头观看下清荷的状况。
过了些许时分,清荷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了过去。朴朔见状,立马探她情况,发现清荷全身发胀,又变得十分滚烫,好似被火灼烧一般。在这般煎熬下,清荷说起了几乎让人听不懂的呓语,更加让朴朔心慌意乱,惊慌失措。
天灰蒙蒙的,远处的云彩压了下来,着实让人感到一阵气闷。极远处的云彩间还闪了几道雷,然后只觉耳旁炸开了巨响——原来是雷声滚滚!
朴朔此刻全然没了主意,唯有把赌注全押在了那毒手圣医身上!他健步如飞,顾不得许多,但求最快到达西湖小筑,于是他横抱清荷,在屋檐之上不断纵横起跃。一些还未归家的老百姓瞧见了,还揉了揉眼睛,再想看时,朴朔早已没了人影,他们只当是自己眼睛昏花,瞧错了。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朴朔到了西湖小筑。来的路上,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两人到了这里,全身早已被淋个湿透。朴朔几近疯狂地叩门,那扇木门被他敲得“咯吱咯吱”发响。不知是什么缘故,清荷竟在此刻又苏醒了。“公子……”朴朔听闻她那虚弱的声音,立马来到她身旁,问道:“清荷,你……你好些了么?”清荷惨笑,用手颤抖地抚了他额前的发丝,道:“公子,我怕是不行了……”朴朔立马喝道:“不!这决计不可能的,清荷你再等一下,这里的医生马上就来了!”清荷摇头道:“公子……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朴朔只好将她温柔地揽在怀中,道:“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为你做到!”清荷道:“我这次如若去了,千万不要迁怒那毒手圣医……还有,我希望你抛开成见,不要因为我就不管那白姑娘……她只是一个可怜的人,做了别人的傀儡而不自知……你要将她从魔障中解救出来,知道么?”朴朔一手托着清荷的脑袋,带着哭腔道:“我知道……我定把她解救出来……”清荷道:“还有……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我死了就别将我埋葬在天山了,就埋葬在此吧……再者,能够死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