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两日,之前为尹天怜看门的两位弟子寻人问明了朴朔住处,便跑去了朴朔那里。其中一人先是轻轻叩门,然后在外道:“东宫师兄,在否?”朴朔在屋内闻言,赶紧开门。两位立马施礼道:“若琴,若离见过东宫师兄。”朴朔也颔首道:“原来是你们呀,快快请进。”两位依言入屋。朴朔立马为他们倒了两杯茶水,笑道:“两位怎有兴致来我这陋处?我只好以茶水相待,切莫嫌弃。”那位叫“若琴”的人,道:“多谢招待。”若离用胳膊肘捅了捅若琴,道:“可别忘了正事!”朴朔闻言,疑惑不已,问道:“敢问是什么事?”若琴缓缓道:“两日前,尹师叔回了居所……”朴朔大惊,道:“真的?”若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由于当时尹师叔有些倦怠,我们也不便立马告予东宫师兄,还请东宫师兄宽恕则个。”朴朔道:“我岂会怪罪于你们?相反我则要好好感谢你们,毕竟是你们替我找到了尹师父所在。”说罢,朴朔走出门,到了门口,突然转身道:“两位可在此小憩,我去拜见尹师父。”若琴、若离两人一听也不好意思呆在这里,道:“我们可不能在站岗期间休息呢。就让我们陪同东宫师兄一道去尹师叔那里,如何?”朴朔点头道:“也好。”于是,三人便来到尹天怜居所前。若琴、若离两人站在屋外,朝朴朔点头,示意他们在此站岗,由朴朔一人进去。朴朔走至门前,叩了几下。屋内尹天怜问道:“何人?”朴朔回答道:“弟子前来拜见尹师父。”尹天怜道:“门没锁,自己进来吧。”朴朔道:“诺。”便推门而入。屋内点着檀香,香味飘忽,让朴朔感到精神有些振奋。来到寝室,尹天怜已坐在桌边,他手一摆,指着一掌椅子,道:“坐吧。”朴朔自捡一张离自己近的椅子坐下。才坐下,尹天怜问道:“今日你怎会前来,可有要事与我相商?”朴朔心道:“不如就直白些与尹师父讲了。”于是,朴朔道:“要事不敢,只是弟子有一事不解。”尹天怜道:“哦?何事,说来听听。”朴朔道:“前几日,弟子想要修炼荒废已久的武功,却奈何体内真气堪堪不为所用。”尹天怜道:“不瞒你说,你的一身功夫,已被我尽数废去了。”“什么!”朴朔大惊,立马跳了起来。朴朔瞪着尹天怜道:“尹师父你……你为何要这般做?我……这么长时间……我岂不是……岂不是白费功夫了么……”尹天怜面色不改,刚倒了一杯茶,想要轻轻抿上一口,茶杯却被朴朔夺下。“你倒是说呀!我……我还要救映霞呢!你……你这般举动岂不是害我么!”尹天怜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懂什么!我若不这么做,你焉有命在!”朴朔一怔,跌坐到椅子上,神色黯然,道:“弟子失礼了。”尹天怜轻叹一口气,也坐了下来,柔声道:“你话也没错,我让你去采阿修罗花,结果惹得你这般光景,确是耽误了你。”朴朔置若罔闻,站起来想要离开。尹天怜原本想要将“先破后立”的事情告予他,但看他这般样子,也不忍再说下去,任由他离开。朴朔见尹天怜没话可讲,遂大步离开。
出了尹天怜居所,朴朔怒目而去。若琴、若离看到他这般样子,都不敢和他说话,怕言语上得罪他。待朴朔离去,若琴才小声问道:“莫非东宫师兄和尹师叔闹了什么矛盾?”若离挠挠头,道:“不应该啊。你想,尹师叔算得上是天山派那些分量重的人中最好说话的,而东宫师兄也是谦逊有礼,他们师徒能闹出什么矛盾呀?”若琴摇头道:“这桩事情我们还是少管为妙。”若离点头道:“能使这么和善的师徒闹成这般的,定然不是小事情。我们的的确确不要去管。”于是两人便如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依旧站岗着。
这一日,端木清荷终于避开了淑姬,偷偷溜到朴朔那里。不过才走到朴朔住所附近,便听得他在摔东西,口中还不住地嘶吼。端木清荷料想有事情发生了,忙走进去一看。刚到门口,突然一只火炉笔直朝她脸面飞来。端木清荷身形一动,躲了开去。朴朔一看是她,一下坐在床沿,还不住地喘息着。“公子……你……你怎么了?”端木清荷定了定神,才走进门问道。朴朔冷哼一声,道:“公子?你瞧我哪一点是什么公子!来了这儿,还拜了尹天怜做了师父,却不料……我的一身功夫尽数毁了!毁了!”说罢,又是大吼大叫起来。端木清荷大为吃惊,敢情朴朔已从尹天怜知道了自己武功被废去的事情。她一下子走了上去,把他的头揽到自己怀中。这一带有母性的动作,让朴朔不自觉地哭了起来,而且还越哭越烈。端木清荷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许久许久,朴朔才止住了啜泣,不过让人看来,却是这般憔悴。端木清荷轻轻坐在他身边,道:“没事的,没事的,武功没了还能练……”朴朔冷笑一声,道:“重头再练?只怕我没那时间,亦没那闲工夫。”端木清荷此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全身都是迷,她已然愈发不懂他了。端木清荷问道:“没时间?”朴朔道:“是呀,过得两年,我本准备去魔教救人。”端木清荷大为吃惊,道:“听师父提及过,当今魔教教主虽为弱冠少年,实力却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朴朔冷哼道:“那又如何?即使他是天下第一,我也得设法救出她……还有他。”端木清荷问道:“他?”朴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