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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委员长听完了张群的话,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边何部长和张群,然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几次。不过外交部方面并没收到日本人明确的意思。话说回来,近卫之前的那两次声明本来就不高明。他们以为一两声威胁就能叫我让步?须知,今日之中国已非昔日军阀混战之中国。我也不再是20多年前东渡日本时的年轻后生了,现在人们推举我为‘委座’,以我为抗战之领袖!日本人想避开我的武汉政府解决中国问题,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蒋委员长顿着手杖,声音又尖又高,面有得意之色。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畅快。一年的抗战打下来,他终于让日本人认识到他蒋委员长不是好惹的了。
张群听到蒋委员长对待日本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屑,赶紧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
一旁的何部长依旧没有说话,自打“七七事变”以来,蒋委员长隔三差五就要这样亢奋一回,可总是用不了多久,又会因为战场上的失利而陷入消沉。胜不骄败不馁,蒋委员长恐怕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被何部长猜中,刚刚才唱完高调的蒋委员长随即话锋一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至于和谈,我当然不拒绝,中国并不希望战争。我也希望能与日本人携起手来,共同防止祸乱,维护东亚之和平。可这种和平,决不能以出卖中国主权为前提。”
说着说着蒋委员长又叹了口气,“上海丢了,南京丢了,我怎么会愿意看着中国毁于战祸呢?可如果日本人执意要打,就是再丢个武汉又有什么呢?”
张群好不容易适应了蒋委员长的态度转变,准备唱几句“和平”的赞歌,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表演,蒋委员长突然又变得激动了起来。
“娘希匹!日本军人、政客鼠目寸光,只知道打仗。我看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战略家,没有政治家。要知道,在中国,真正要打的不是我!”
何部长之前的沉默终于得到了回报。蒋委员长的这几句话已经透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何部长觉着他已经号准了蒋委员长的脉搏。
略一沉思之后,何部长终于开了口:“委座率全国抗战将满一载,公心伟绩,自然是世人皆知的。我看是不是可以趁现在双方战事不多的时候,和日本方面再谈一谈?”
“敬之!这个你就不懂了。言和的前提是必须双方都有诚意,眼下,他们要价这么高,我们怎么答应?民众的仇日情绪现在依旧高涨。全中国的老百姓都要我们继续打下去,日本人偏偏不给我们台阶下。我就是想撒也是没有法撤下来的,而且我还怀疑宇垣这位外相能不能代表日本政府。要知道,日本的一些军人,财阀都还在极力的扩大战争,我很难看到他们的诚意。”
何部长点了点头,表示他接受了蒋委员长的分析,一旁的张群已经被蒋委员长一会一个论调的表现给吓住了,他决心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
过了好一阵,蒋委员长好像忽然想起了张群的存在,他扭过脸问张群:“岳军,你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张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压住内心的欲望,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何部长,在上山之前,他们两个人在私下有过协议。何部长的帮着张群拿下四川,张群才会帮何部长救他的侄女婿桂永清。
何部长很隐蔽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张群这才心中大定,抛出了他酝酿已久的话题:“哦,委座,我的确是一点儿小事。前几天一旧友从成都来汉,说川军部分将领在四川又搞了纪念王铭章的活动,而且还出言不逊,毁谤政府。说中央军见死不救,才致王师长腾县殉国。会后,有人还煽动军民,静坐、游行,弄得个乌七八糟。”
“王师长?我不是命令褒奖追赠上将,还在码头宣读祭文了吗?他们究竟想怎么样?”蒋委员长本来看川军就不顺眼,火一煽就窜了上来。
“他们实际上是想抬高价码。他们说战前川军无人照管,粮弹枪械没保证,而中央军却有专人、专车负责补给。另外,他们说王师长死守腾县,汤军团见死不救,是中央在有意削弱地方部队。看来,川政……”
何部长乘机在旁边火上加油,做了蒋委员长半辈子的马前卒,何部长明白蒋委员长最不愿意听的是什么。
蒋委员长可不是省油的灯,何部长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蒋委员长立刻感觉到了异样。从心里说,张群此次入川受阻,最受刺激的人其实还是蒋委员长。本来川军对武汉政府就是阳奉阴违,眼下刚刚挖开花园口,蒋委员长更是对一切都敏感得不得了。非常时期,川军的举动怎能不让蒋委员长恨人骨髓。
但是在蒋委员长的心目中,他更恨饶舌卖乖讨便宜的人,在想明白何部长和张群这是在演双簧之后,蒋委员长冷冷说道:“岳军,你要有耐心,我会有办法让你进四川的!”
蒋委员长的这几句话等于是点名了张群和何部长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暗示张群是出主意的人。
张群大惊失色,赶紧上前表白自己:“委座,岳军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