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事实,所以华毕成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李宗仁见华毕成居然能够容忍他当面数落蒋委员长的错处,更是喜出望外。于是李宗仁将他的心思全部放到了对华毕成的争取到反蒋阵线上来。
“政府里面的人都说,委座很在乎舆论。我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何梅协定》的时候,全国舆论一致声讨得那么厉害,委座在乎了没有?他一点也不在乎。全国舆论反对内战,委座在乎了吗?依旧是不在乎。只是在西安被困囹圄之后,委座才勉强答应不再打内战,但回头就把亲自送他回南京的张少帅给软禁了起来。然后想方设法瓦解了东北军,这样的作法,哪里有领袖的风范?也多亏了知世老弟,才保全了王以哲和他的部队。”
李宗仁说到这里,情绪渐渐变得有些难以自制,言语变的激昂了起来。李宗仁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心看看华毕成的心理底限究竟在哪里。
“在委座的心目中,西北军也是和东北军一样不可靠的存在。西安事变就有西北军的一部分参加。宋明轩(宋哲元的字)是西北军,张荩忱是西北军。二十九军也是西北军!张荩忱是一员虎将,让他回五十九军去,宋明轩岂不是如虎添翼?那样不但不能削弱宋明轩,西北军还会变得更加强大。这其实才是委座软禁张荩忱、对宋明轩的请求不置可否的真正原因所在。”
李宗仁前面说的话还可以理解为他是在对政府以前的消极抗日态度表示不满,后面的这些话却是直接往蒋委员长的头上扣“蓄意破坏抗战的”的大帽子了。华毕成知道他不能再不出言阻止了,毕竟现在抗战的形势,还是需要利用校长的那点威望聚拢人心,于是在李宗仁说出最后几个字之后,华毕成开了口:
“德公!校长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毕竟在全面抗战开始之前这国家还是个四分五裂的态势,委座他其实也不想为难张荩忱,实在是人言可畏。”
华毕成的态度没有让李宗仁觉得意外,如果仅仅靠着几句话就能套出华毕成的想法。那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就不可能成为现在的陕西王了!
李宗仁没想到华毕成居然能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对这样的收获,李宗仁已经非常满意。该缓和一下气氛,回到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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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在南京的那段日子相当难熬吧?李长官和我们说起过一些你的事情,我和燕谋兄都十分同情张将军的遭遇!军界中人都知道北平的事情怪不得将军,将军被困南京,不过是有人硬要借题发挥罢了。”
张自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王鸿韶的话题还是转到了这个问题上,自从张自忠离开南京回到59军之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张自忠都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应付这种场面的说辞。
虽然旁边的徐祖贻没有吭声,但是从他突然停止说话竖起耳朵的作,张自忠看出了徐祖贻也很想知道一些他被困南京的内幕,既然两位“参座”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张自忠决定予以配合。
毕竟以后还要在徐祖贻和王鸿韶的手下行军打仗,买个面子给徐祖贻和王鸿韶是必须的。
“我奉命留在北平,因才识浅陋,力尽援绝,有负国家使命,贻误之咎,实不敢辞。到南京之后向委座及军委会报告经过,自请处分,委座仅予撤职查办,不立刻严谴。晋谒委员长时,委座复蒙策励有加,许以待命自赎,私衷钦戴,感激涕零。现在有了效命的机会,誓以未尽之余生,在李长官指挥之下,拼命作战,为国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徐祖贻和王鸿韶想要听到的自然不是这样的场面话,听张自忠“背完台词”之后,王鸿韶的表情就像是牙疼一样,徐祖贻则重重的咳了几声,然后吩咐旁边的卫兵上茶。
喝过几口之后。徐祖贻盖上了茶碗,他笑着问张自忠初到南京见到蒋委员长时谈了些什么。
张自忠据实相告,他告诉徐祖贻,到南京之后,他在秦德纯、张钺的陪同下去了四方城,一个青年侍卫官把他们引到客厅。不一会儿,蒋委员长由书房走了进来。
张自忠主动请罪道:“自忠在北方丧师辱国,罪有应得,请委员长严予惩办。”说着,将事前写好的报告和宋哲元的报告双手呈交蒋委员长。
蒋委员长接过报告书,略为看了看,点了点头。对张自忠说道:“你在北方一切情形,我均明了。我是全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一切统由我负责。你要安心保养身体,避免与外人往来,稍迟约你详谈。”
听张自忠说到这里,徐祖贻和王鸿韶同时冷哼了一声,对于蒋委员长的这套政治把戏,徐祖贻和王鸿韶是十分的了解,蒋委员长哪里是真的关心张自忠的身体?不过是还没有搜集到足够的证据罢了。也是张自忠好运,先有宋哲元的报告,后有冯玉祥和李宗仁出面说情,否则的话,多半是要在武汉和张少帅做伴了。
张自忠听到了徐祖贻和王鸿韶的冷哼声,不由得停止了叙述,王鸿韶正听的过瘾,哪里肯让张自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