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让杜欣欣回去。
杜欣欣摇头,弯腰提着鞋跟,边提边吭哧吭哧的说:“我跟你一块儿去找。”
乐意不想带杜欣欣一块儿去,怕杜欣欣不小心沾上不好的妖精鬼怪。
她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趁着杜欣欣弯腰的当口,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跑的飞快,眨眼间就把杜欣欣甩掉了。
杜欣欣不甘心在原地跳脚,见看不到乐意的人影儿,只能气哼哼的回了家。
乐意蹿了没多远,就缓了下来,边走边思索着,该找谁去打听打听道士的事儿。
她去黑水沟找浊蛙,想从浊蛙那里打听打听。
浊蛙,是一只修成精的黑色蛤蟆。他身体大小如磨盘,平时藏在沟底的淤泥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爬出水面,像老和尚似的,盘腿对着月亮吞云吐雾,吸纳月光的精华。
夏天到来的时候,浊蛙会沿着黑水沟的水流,到处游荡,最远去过东海,所以知晓很多水边人们的趣事儿。
乐意在黑水沟边喊了半天,浊蛙才很不情愿的从水底浮了上来,两个鼓突的大黑眼珠子露出水面,生气的瞪着乐意。
被乐意打扰了睡眠,他虽然气儿不顺,但是不像白肚气量那么浅,眼神虽然不善,但语气还算柔和。
他问乐意,“找我干什么?”
乐意搓搓手,“我想问你个事儿。”
浊蛙转了转大眼珠子,看了眼被乌云半遮半掩的太阳,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这是来给我拜早年的?”
乐意笑呵呵的说:“乐家镇不过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只过大年初五,你应该知道这个乐家镇这个讲究。”
浊蛙不屑的半眯了眼睛,“再讲究,也讲究不过老天爷定下的规矩。老天爷规定今天是大年初一,就得过年。”
乐意无奈的笑着,“这我也没办法,这是乐家镇从古时候传过来的讲究。”
浊蛙缓慢的转了下眼珠子,话题一别,回到乐意一开始的问题上,“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乐意问浊蛙知不知道附近几百里之内哪里有道士,或者是会些道法的普通人。
浊蛙垂着黑眼皮子,思索了几秒钟,摇了摇头,“十几年前链家镇有一个,可后来听说云游四方去了。除了他,再没别的道士。”
“那有没有会点儿道法的普通人,或者是活了几十年,相貌都没什么变化的人?”
浊蛙依旧摇头,将水面晃动出一圈圈曲折的纹路,“没有。”
“怪了。”乐意纳闷的皱眉。
浊蛙问乐意,“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事情要问么?”
乐意说:“没了,就这一件事情。谢谢你了,浊蛙。等初五,我一定赶早过来给你拜年。”
浊蛙慢腾腾的提着要求,“带一只活鸡过来。”
“嗳,好。”乐意应声。
从浊蛙这儿离开,乐意有点儿茫然了。
她站在黑水沟附近的分岔路前,不知道该朝哪儿走,该去哪里查。
草丛里的螳螂精和腹地草精,在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着,议论着乐意的长相,把乐意说成母夜叉再世,丑的让人害怕。
乐意冲着螳螂精和腹地草精躲藏的地儿翻了个白眼儿,选了回家的路,快步朝回走。
她想回去找连相问问。
连相去过很多的地方,在很多地方开着公司或者工厂,对各个地方的人,应该都有所了解。
乐意走的飞快,生怕连相现在不在乐家镇,而是回了家过年。因为附近只有乐家镇不过大年初一,而只过大年初五,其他地方,包括连相老家格镇在内,都过的是大年初一。
幸运的是,连相并没有回家过年,而是留在了公司。年前几天,公司接了国外的大订单,所以他留了下来,和几个员工一起,在公司赶工。
连相见乐意跑的脸颊通红,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赶紧拿纸巾擦掉乐意额头上的汗水。他把乐意扯到暖气旁边,让乐意先不要脱衣服,等身上没了湿汗气,再脱外套。
连相知道乐家镇的传统,知道乐家镇大年初一不过节,所以并没有问乐意过年的事儿。
他笑着问乐意,“怎么来的这么着急?想我了?”
乐意顺着胸口,让气儿顺服下来,“我是来找你有事儿的。”
“哦?找我有事儿?”连相给乐意倒了一杯热茶,让乐意捧在手上暖手。
乐意轻轻抿了口温热的茶水,“你在附近镇上,都有公司或者工厂是不是?”
“有几家,有专门的人在管理,我并不常过去。”
乐意拿着茶杯,屁股在暖气片上墩了墩,“在你开公司的那些个镇上,有没有道士?”
“道士没见过,见过神婆。”连相指着脸颊,笑着对乐意说:“在脸上擦了两团胭脂,专门给人驱鬼的神婆,我见过好几个。”
“那有没有会点儿法术的男人?或者越活越年轻的男人?”乐意期待的看着连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