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13
北风卷地,秋意萧瑟。。陈芳一行人马出了城东,便向东北而行,一路之上依然是临城扎寨,小心谨慎。不出十日,已经来到了荷泽,此次黄河大水,对山东也有波及,是以这里依然有些荒凉,并无繁华的意境。
陈芳在城外安寨,因为还没真正开始办差,所以没有穿朝服。但她的孝服已经在修炼的时候洗烂了,此时穿的是山寨里抢来的虎皮小袄,坐在军帐里,倒是很有点“虎威”。
韩提督进帐问道:“主子,您连日车马劳顿,要不进城去歇息歇息?”陈芳说道:“这里刚刚渡了灾年,我们不要去惊扰当地的百姓和官员。在外面歇着就行。倒是你和老朴两个,武功精进了不少。再努一把力,早点成就上乘内力,对你们日后的前程也是大有好处的。”
韩提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要不是这一年跟着主子,奴才这辈子也就荒废了。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要是再不努点力,让京城的那帮权贵小瞧了咱们主子,奴才可就有罪了。”说着打了个千,随后退了出去。
过了不多时,陈芳正在帐里打坐顺息,朴提督却又走了进来。
“主子,荷泽知县求见。”
“嗯?”陈芳有些不解,“我和他根本就没有来往,他要见我做什么?”朴提督说道:“您这次,是奉命来山东追缴国库欠银的,山东是十爷的地界,想来这里的大小官员,都是挪用了国库的不少银两。您如今路过他的县城,他自然想来求求您,宽限些时日了。”
“可惜现在邬先生不在,没个人商量。”陈芳想了想,“先让他进来。趁机会探探这里人的口风,也是好的。”
“嗻,其他书友正在看:。”朴提督退了出去,不多时,便领进了一个五十多岁,须发斑白的老者。老头穿着一身洗得裉了色的官服,见了陈芳,随后甩了甩马蹄袖,拜在了地上。。“奴才荷泽知县丁元卯,参见芳主子,芳主子吉祥。”
“起来说话。”陈芳见是一位老人,不想让他拜来拜去。丁老告了谢,站起来恭敬的立在那里。陈芳便问道:“丁大人,陈某虽然是钦差,但主要是去督查河运事务的,山东界内,只是代管。您如果政务繁忙,倒是不用这么客套。”
“主子说哪里话?想着去年,格格协理钦差赈灾济民,深得万岁爷的嘉奖,如此深仁厚德,体恤咱们官民的主子,奴才说什么也要瞻仰瞻仰您的容光!如今主子驾临敝县,老奴得知以后是诚惶诚恐,想着一定要接主子去奴才的衙门里少事歇息。您一路劳顿,风餐露宿,奴才一想着,心里就疼啊……”
陈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这老货哪儿来这么多话。
“丁大人,陈芳原本是一介散民,承蒙四王爷荐举,才接下了这个差事。”陈芳打断了他的话,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四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应该清楚。他在外办差,最忌讳的就是惊扰官员,惊扰百姓。陈芳倒是想去您那里歇歇,但又不能违了四爷的意思,咱们做奴才的,多少得体量体量上面的意思吧。”
“格格这话,说得在理。”丁知县见她回绝,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便又说道:“不知道主子这次来,追查国库拖欠银两,大概是个什么时限?奴才……奴才因为办差,也找库里挪了点银子,要是追得太紧,还希望芳主子能够宽限一些时日。”
“皇上的意思,应该就是在今年年底办完。”陈芳知道他就是为这事来的,丁知县听了吓了一跳,“今年年底?”
陈芳微微眯了一下眼,“怎么,您对皇上的话,有意见?”丁知县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回衙准备,请芳主子恕罪!”他说完后,倒着爬出了辕帐,这才敢起身出去了。
“主子,这个老货肯定是来探口风的。。您说要在年底收完欠银,他肯定会回去告诉知府,巡抚,总督,这样一来……”朴提督说了一句。
“让他去告诉一下也好。”陈芳站了起来,“让这些家伙有个准备,同时忙一忙,别盯着咱们。如今的世道,欠钱的可都是大爷,各州府县的银子,能要多少就要多少吧?咱们这次,主要是还程帮主一个人情,至少让河运总督收回成命,重设盐漕总舵。”
“奴才明白。”朴提督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认为欠国库的银子能够追回来。揽上这个差事,简直就是踩上了狗屎。“但是主子,咱们直接这样去找河运总督,怕是有些草率了些。奴才听说这山东,也是官绅勾结,江湖门派林立,督管着河运,盐漕,万一和咱们做起对来,可不太好看哪。”
“你说得对,咱们是强龙,进了山东,也别踩着了地头蛇的尾巴。”陈芳说道,“请上官先生和程帮主来,他们是江湖上的人,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晚上,陈芳摆了一桌小酒,和两个提督,两个江湖老人一起商量进了山东之后,应该怎样行事。
“格格,山东这地方,老朽并不陌生,老朽经营的盐帮,还有一小半在山东呢。”程敬思说了一句,“不过山东这地方,有两大头。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