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07
时节已经步入了冬季,但在昆明滇池却依然暖风怡人。时值盛世,长街之上门庭若市,汉、侗,傣,各色行人来往穿梭,络绎不绝。
陈芳和常保华路行十余日,一路之上游山观水,倒也不虚此行。二人牵马步入街市,常保华行至一所酒楼之前,便拉住了马头。陈芳抬眼望这座酒楼,居然有三层之高,而且恢弘广大,占地十多亩,便知道这乃是一处会馆。
会馆,是官府或者武林人士聚会的场所,不比一般酒肆。会馆的馆主,定然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人物。
“这所会馆,名叫‘临滇会馆’,便是云贵总督,也来过此地会见各地豪杰。”常保华向陈芳介绍了一下,陈芳也点了点头。这个常保华虽然是朝庭官员,却不务正业,四处游荡,定然是有不小的来头。“陈某在江湖上无名无辈,要不是常大哥引见,怕是调停不了这些事情了。”
虽然以陈芳的武功,并不怕了青城派的人,但杀来杀去也不是好事。能够化解,是再好不过,即使不能化解,也要找个合适的由头让他们闭上嘴巴。
常保华来到了门口,递上了一封书信,守门的大汉马上让开了道,请二人进了楼里。
楼内穿廊过桥,装饰极为雅致,不少气质不凡的人物,都在三三两两,聚首言欢。陈芳虽然容貌出众,但身着孝服,又素颜朝天,因此偶尔有人看她两眼,也没有惹出什么麻烦。常保华带着陈芳穿过了半里路,这才走到了一间大厅。
这座楼里,也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厅房,看来每天在此会面的官员和豪杰,实在是多不胜数。
这间厅房很大,长宽各有四五丈,而且游廊外就是滇池,清风扑鼻,轻滔不绝于耳,实在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陈芳一入厅,就看见了坐在厅房里的人。正首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位将近中年的书生,留着胡子,生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衣长袍,风度翩翩,看见陈芳二人进来后,马上起身拱手相迎:“保华何以来得这么迟?我们可是在此等候多日了!”
他说着,身后的两名老者也笑了起来。
这两名老者,一个是位道士,须发如雪,面色却红润如壮年。另一位是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身材适中,两臂却长得出奇,几乎垂到了自己的膝盖。
“韦总舵主,我与陈芳妹子在路上起兴游玩,不觉耽误了功夫,还望不要见怪才是。”常保华哈哈直笑,却让陈芳心里一惊。“在下陈芳,有幸见过众位英雄。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贤妹不必大礼。在下姓韦,名铜锤,现为天地会总舵主。这两位都是在下的前辈,玄贞道长,还有江湖上人称八臂猿猴的徐天川大伯,。”白衣秀士摇着纸扇,笑得很是爽朗。
“原来是天地会总舵主韦先生,真是失敬!”陈芳没有想到,这位居然是韦公爵的二公子,心下顿时激动异常。难怪自己一出道,就有人庇佑,胡逸之与韦公爵是结拜兄弟,他一去世,韦家自然会对自己照应有佳。
“二位远来是客,快坐下歇息,吃口热茶。”韦总舵主连忙招手,请二人坐在了客位,随后吩咐了一声外面的小厮:“快请峨嵋派师姐莫如海,崆峒派师兄言威过厅一叙。”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陈芳听了有些不解:“韦总舵主,不是来调停在下与青城派的恩怨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两个门派?”
“贤妹有所不知,如今的娥眉,崆峒,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常保华吃了一口茶,随后说道,“如今的武林门派,都已经开始依附朝庭,特别是三藩平定之后。峨嵋,崆峒,还有青城三派,都是川陕一脉,因此他们同气连枝,自然站在了于桑田的那边。”
“原来如此。”陈芳点了点头。
韦总舵主说道:“我们接到消息之后,便相邀青城派于桑田来临滇会馆,调停这件事情。但这次于桑田自己没有来,却是托付了他的两个交好的师兄弟过来。一位峨嵋派师姐莫如海,是他的嫡亲表姐,而崆峒派的师兄言威,更是他的内弟。于桑田气量狭小,这次吃了大亏,想必不会轻易就与你调停的。”
“想不到江湖上,居然也搞联姻,看来我实在是太小这个于桑田了。”
陈芳没有想到,于桑田这根萝卜一拔,居然就扯出了一大窜。但峨嵋和崆峒两派人物,在清代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崆峒派原本还有个高手,人称一剑无血冯锡范,却被韦公爵弄成了茅十八的替死鬼给做掉了。但是否还有这样的绝顶高手,陈芳不得而知,总之能够调停是再好不过了。
“韦总舵主,天地会如今怎么样了?韦公爵可安好?”
这一直是陈芳最为关心的事情,如今见了韦家的人,她自然要问一问。
“家父安泰,多劳陈姑娘挂念。他现在四海支流,把天地会托付给愚兄。他老人家的意思,天地会要保留下来,但不要再提什么反清复明了。”韦总舵主放下了茶杯,款款道来。
“如今大清江山已定,再无谓搏杀无济于事,这一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