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个本该在自己心底顶天立地成为信仰的男人,不知在从什么时候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即便自己刻意与人争斗,被人当做傻子当做疯子,像个可怜虫一样蜷缩在凉薄的土地上被这些本应该称为同类的贵族拳打脚踢,也没能够让他们离自己再近一些。
他们从来都不会像对着德洛斯帝国的进犯之师一样对着欺负自己的人说一声“所有的冒犯都将以鲜血终结,所有的战争都将以死亡止戈!”
他们给予自己的只有漠不关心的话语和冰冷的神色。
自己的所有期望和乞求都飘散在了寒冷的呼啸冬风里。
这些纷至沓来的遥远记忆,以潺潺不息的姿态那么那么用力的涌出心底。
本该恨他们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恨不起来呢?
李维深呼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视线已模糊。
当春天的紫荆花落下的时候,这个原本睥睨天下的将军却像个普通老人一样佝偻着背,指着家族的紫荆花族徽泪流满面。
当暮色合拢,满天星辰闪耀的时候,这个躺在灵柩上等死的老人却目光怨毒地对着西北方嘶吼出“我死后,那管这洪水滔天!”。
当家里吃最后一次团圆饭的时候,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第一次目光疼惜地看着自己,然后转眼间老泪纵横。
这些放在十几年的光阴长河里无论如何也翻不起一朵浪花的短暂记忆时光,早已在李维的心里悲伤成海。
李维露出一个不知是苦还是哭的表情,红着眼睛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