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严先生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所谓高分低能,所谓理论不联系实际。但是严先生在讲对一件事情的同时,又容易把它极端化。我请问严先生,据传您要办学,要办一所商学院,而且您的小孩也在读书,也在求取功名。这些是不是和您刚才说的自相矛盾?
严介和:一点也不矛盾。先说商学院。现有的商学院是为了学历而去读,我觉得没意义。我想办的商学院,是希望培养真正的能力和实际的水平,让孩子们一出来就可以当一个合格的老总。上这个学校不是为了提高一下学历,我不会赶这个时髦,我希望培养的人才也是社会希望需要的那种人才,智商、阅历和苦难都很重要。现在中国办的很多商学院,不是事业而是产业,因为经济效益比较好,一个EMBA就20万元、30万元,一个MBA就是两三万元,完全是出于一种经济性来培养。这样出来的必然都是一种水货嘛。在教学上,我的商学院则会向能力型授课转变,也可以称为创业学院。由知识型授课向能力型授课转变的最佳办法是让有实际工作经验的人现场提问题,把现实工作中的一些具体存在的问题摆出来,由企业家组成“专家门诊”,现场办公,现场指挥。我想,由我设立一个“专家门诊”,还是受之无愧的。
严介和:第二关于我的孩子。我有两个小孩,姑娘在美国,她就是一边做企业一边读书。而且应该说美国这方面的教育主要是出于一种能力的培养。我家的男孩子在国内,上学的时候我就跟他讲了,小学中学那是基础知识要认认真真地学,大学就不要太认真了。可听可不听的课就不要听,可做可不做的作业就不要做,但是必须要拿到毕业证书。在上学的时候就要把人际关系处好,和同学关系处好,师生关系也处好,系主任关系也处好。即使你的作业找人来帮你做,即使有的学科没通过,但你是有那个实际水平实际能力的,大家也认为这个孩子应该毕业。这就是我对孩子的要求。上大学居然要这么长的时间,整天耗在书本上课程上有什么用?我觉得没有必要。
曹启泰:严先生,你的话撞到了我心中的难处。严先生刚刚提的事情我都同意,我自己的小孩也高中毕业,我也想私下这样告诉我的孩子。但是我又突然有种犹豫,不敢在这里说。因为电视是一个公器,是一个公众媒体,您这么说了以后的影响,兹事体大啊。别的不说,学校方面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些学生?为什么很多人说严先生说话狂?为什么很多人说把您的话拣出来,会成为一本像元首语录的东西?您的话的确都是一般人不能说的。
严介和:主持人说得对。我对我自己的孩子可以这样教育,但很多的家庭不一定能像这样教育,因为现在你没有这个文凭,没有这张白皮纸,你就不行。这确实让人悲哀。但我想我们的国家总是在与时俱进,这种现象应该很快有结束的时候。
曹启泰:对了,我想起今天早上还做错一件事。我送给了严先生一本书。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严先生20年来不念书,待会请您把封面留下,把那书还我。
贷款未还完的按揭房
曹启泰:严先生有一个人生观,他说他希望生得好,活得长,病得晚,死得快。其实还原到生活的部分,这就变成很真实的生命。让大家先来看看严介和先生这位百亿身价富翁的家,好不好?
严介和: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我的家在南京,就是这个小区的2单元5楼。为什么选五楼呢?因为我喜欢五这个数字。从一到九,五不大不小,不高不低,按汉字的写法恰恰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数字。正好这栋楼也是九层。房子总面积也就170平方米,是创业初期按揭买的一套房,现在欠银行的钱还没有交清。我做事确实喜欢创新,但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大家一样,我也希望两只眼睛大一点,亮一点,但我生来就是两个小眼睛,这也没办法。我对生活很有感情,但是做一把手,在风口浪尖上,很多可以有的享受也没有享受。
严介和:这里就是客厅,从外厅到内厅,都是无规则的。我的要求就是无规则,如果有规则就不是我的风格。我有时候利用周末,约几个有共同语言的兄弟姐妹,在一起唠唠磕,侃一侃,天南地北,中外古今,感觉是一种很好的放松。
严介和:这是我两个小孩的照片,一个1983年生,一个1986年生。大的这个在美国斯坦福,一边做董事长,一边读研究生。这就叫学历和能力同步。这是她的房间,回来过完春节,刚刚走。女儿的脑子是我的脑子,长相是她妈妈的长相,我长得不行,女儿长得不错。
严介和:这就是我和我夫人的房间,很普通,和平常人家一样。也不大,大概就十几个平方吧,但是个让我觉得很满足、很温馨的地方。墙上挂的照片,是大约结婚20年以后拍的。现在应该算老夫老妻的了,老夫老妻很满足。我们俩都很少在家,你们看相框上都有灰了。因为我是书香门第里的人,还是或多或少有点小资的味道,琴棋书画都比较喜欢,都能弄一弄。家里没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说没有工作的压力那是不现实的,但回到家里,总是要寻求一份温馨,一种放松,说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