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伴随着沈姨放下杯子时“噔”的一声,洛瑒微微抬眸。
“菊花枸杞茶,清肝明目。”
朵朵清丽的雏菊旋转于玲珑鲜艳的枸杞,缓缓漂浮于透明液体之上,缕缕白雾夹杂着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看得洛瑒确实有些口干,便端起来啜了一口,清甜味甘,不错。以为沈姨送了茶就走人,却见她踟蹰不定,心里也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
“沈姨。”
见少爷先开的口,她心里也轻舒了口气。刚才自己还在想着该怎么说。
“云子宁的事,不要让家里人知道。”
沈姨惊愕地看着洛瑒,“可是少爷,云小姐的清白。”
“什么清白?不过是住一晚上而已。”洛瑒不耐烦地截断。想到昨天晚上,心情就没来由地不爽。
听到他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沈姨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小时候眼睛笑起来就像月牙一样亮的少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她不会说半句话,可是
“少爷,像云小姐这样吃亏了都自己咽下去,对别人好也总是那般默默关心的女孩子,你上哪里去找第二个。”
“沈姨,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了解她?”
“少爷,今天早上我听到楼上有动静,可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明明看你的拖鞋已经放在鞋柜里了,所以就壮着胆地上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一进门,就撞见云小姐,在浴室里,在浴室里洗床单上的落红。她还让我别告诉你,少爷你不能对她这么狠心啊。”
“等等,落红?什么落红?”
“我的天啊,少爷,落红就是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啊。现在落红没了,她的清白也没了。”
“不是”洛瑒被她说得有点混乱了,而沈姨见他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便走进浴室想将证据摆在少爷面前,免得他抵赖,可没想到,洗衣机已经带着白色床单在不断地搅动。
洛瑒似是终于知道了原委,不禁笑了出来,对在听到洗衣机启动声音后傻眼地僵在浴室门的沈姨道:“沈姨,别误会,那只是,呃,女性每月必经的生理现象。”
委婉地说出来后,洛瑒俊颜上笑意更深,想象着那个总是在自己面前挺起脊梁骨不愿服输的丫头,在浴缸里一边洗被单一边埋怨我的模样,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啊?月,咳,怎么会这样。”沈姨尴尬地看了眼难得笑得眉目清朗的少爷,喃喃道:“怪不得云小姐说,如果被你知道了一定会笑话她的。”
洛瑒不反对地点了点头。
“诶。”沈姨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故意要洛瑒听到,她的确是白高兴一场。遂有些失落道:“那少爷,没什么我就先下楼了。”
“刚才我说的事。”洛瑒看着沈姨出门的背影,不禁皱眉抿了抿嘴。
“知道了,少爷。”自己看着少爷长大,也是看着他渐渐变得沉稳,让人捉摸不透。沈姨语气中明显的落寞与无奈在“叩”地一声关门声后戛然而止,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那么久,他又怎会这么轻易,倾心?
云子宁见沈姨面色沉郁地走下楼梯,也不好问什么,想洛瑒的脾气的确没人能受得了的,于是只好装作继续认真看书。主要是她没找到电视遥控,桌上又只有这几本财经杂志,也就只能这般凑合着打发时间。
看着云子宁恬静淡雅的侧脸,轻轻拨动书页的素白玉指。沈姨心里就不是滋味,奈何少爷脾性就是这样,认定了就没有转圜余地。就算沈姨有心想告诉老夫人和夫人,可依云子宁的家境,到头来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沈姨笑得有些勉强地坐在云子宁身侧,让人顿时觉得半边发麻。
“云小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多大了?是在工作还是念书?”
云子宁怎么觉得洛瑒家的这个保姆对陌生人也太热情了。只好讪讪道:“快二十四,也不小了。现在在工作。”
“是在我们洛家的企业里吗?”沈姨聊着聊着就兴致勃勃起来。
云子宁弱弱地点了点头,不明白她双眼发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真以为自己和洛瑒有什么关系?
“阿姨,您真的别误会,我和洛瑒只是很普通的连朋友都不算的关系。”
看着云子宁皱着眉头紧张解释的模样,沈姨的心激动得都要跳出来了,眼角上的皱纹堆叠在侧,让笑起来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直线。不贪慕、不高攀、有涵养、有学识,简直是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不知云小姐有没有男朋友,婚配了吗?”沈姨压抑着心里那份高兴,笑问道。
云子宁被她一问,心里就有些发毛了,有点像某些现象的前兆。有些犹豫地探前身去端起茶杯,微微摇了下脑袋后,再次用杯口挡住嘴巴和鼻子。
“那真是太好了。呃,我的意思是,阿姨我可以给你介绍,说说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朋友,有什么条件吗?”
云子宁还留在喉咙里的茶水差点没被喷出来,艰难地咽了下去后,咳了几声让自己镇定下。她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