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看待!
不过他转而又想到,以后自己再搞点什么名堂,都可以推到那个不存在的老道身上,心情也是大好,便赔笑了几声:“呵呵,未能向友闻言明……害得友闻失了心爱之物,罪过,罪过!”
“非也非也!”一想到即将能脱离苦海,重返家中,郝大鹏也开心之极,他摇头晃脑道:“都是我那日小觑了仕达兄!仕达兄该不会记恨小弟罢!”
“不知者不罪……改日到了重庆府,定当买块好玉给友闻陪个不是!”
“仕达兄是想羞煞小弟?”
……
两人在船头矫情得有些像宋代版的基友,却突然听到船尾的老艄公一声吆喝:“前方有处险滩,两位公子且坐稳了啊!”
两人赶忙望去,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大山,江水一头撞在山前陡峭的石壁上,硬生生地转了一个90度的急弯。在那里江面骤然收紧,已不及原来的一半宽,而碧绿的江水到峭壁面前就变了颜色,翻滚着白浪,扑打在石壁上,竟蒸腾起一片茫茫的雾气,仿佛江水到那里就沸腾着开了锅,隐隐传来雷鸣般的轰响。两人赶忙躲进船舱中,只希望这老艄公也和前几日过险滩那般,操船了得,保他们一路平安。
小舟如离弦之箭,转眼就到了峭壁面前,翻滚着的白浪之上,小船堪堪躲开几处暗礁,在峭壁前勉强转过头来。只是眼前一幕,又令两人几乎魂飞魄散。
前方狭窄的河面上,一艘巨大的运粮官船正逆流而上……
大船上押粮的军兵发现了危险,拼命摇动着手中的三角旗,河岸边的纤夫们也奋力向着岸边拉扯着纤绳,企图把粮船拉近岸边,让出河道。
怎奈粮船太大,太笨重,湍流中的小舟仿佛不受控一般,依旧直冲冲地向那运粮的大船冲去……
完了,完了!
朱邓科在心中暗自哀叹。
我侥幸穿越到这个时代……
也曾怨天尤人,自怜自哀……
正当我鼓起勇气想要与命运抗争,却又要落得如此下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难道历史竟不容一点点改变?
……
宛如范吉奥与舒马赫以300码的急速头对头地冲过塞纳弯,眼见小舟就要迎面撞上运粮船,老艄公手中长长的篙杆奋力一撑,小舟几乎擦着大船冲了过去,待到平缓之处,仿佛一步从地狱跨入了天堂……
郝大鹏煞白着脸,紧闭双眼,听到隆隆的水声已经远去,他这才心有余悸地睁开了眼……
只见船头伫立一人,一袭白衣。
那人猛然摊开双臂,仰天长啸,江风吹来,衫发飞舞,宛若狂生……
“啊……”
“我是朱登科……”
“啊……我是朱登科……我来了……”
“啊……我是朱登科……我去你妈的历史……”
“我要改变历史……”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郝大鹏虽然不明就里,但不知怎地,心中突生出一道豪情,他几步冲到船头,与好友并肩而立,也冲着天空大声呼喊:“啊……我是郝大鹏……我还活着……我还要去那雪夜楼……”
声音反复回荡在河谷之中,煞是好听,两人相视一笑。
而后,两人又把手拢到了嘴边……
“啊……我是朱登科……我要做官发财……”
“啊……我是郝大鹏……我要光宗耀祖……”
“啊……我是朱登科……我要富贵显达……”
“啊……我是郝大鹏……我还要三妻四妾……”
“啊……我要妻妾成群……”
……
年轻的声音回荡在青翠的山涧河谷,惊起山林间一群飞鸟。一转眼,飞鸟已冲上碧空,在巴山蜀水间振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