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奢望?
此时突然听到好友要去重庆招贤馆,他真的是当场惊呆了。
就如同一个小小片区经理,因为业绩不佳即将要被炒鱿鱼,却突然放言要竞聘全球500强企业的首席CEO一样……郝大鹏半晌没缓过神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巴巴结结地干笑几声,道:“嘿嘿……我本以为仕达兄的文章诗词是上上之选……没成想,仕达兄胸中也有如此锦绣韬略……”
“锦绣韬略谈不上,略有些想法而已……”朱邓科早预料是这种情形,便接着说道:“友闻若是不信,可与我赌上一赌?”
“赌?赌什么?”
“此去招贤馆,若是我侥幸求得个一官半职,顺便求余大人赦免了你我那无心之罪,友闻可否借笔钱与我?”
“借钱……”
这跳跃般的思维让郝大鹏几乎跟不上了,他下意识问道:“借多少?”
朱邓科略一思量,答道:“一万贯铁钱。”
“啊!”
郝大鹏咧大了嘴,这倒不是他家中没有这么些钱,也不是小气抠门不肯外借,而是他完全没想到朱邓科会如此直白的借钱。
虽说士子读书是为了求功名,但是大家心中都雪亮的很,“千里求官只为财”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即使是郝大鹏这种家境不错的,到州学读书多半还是为了财。不过,君子不言利,就算是接济贫寒的同窗,读书人也是耻于提这个“钱”字的。
且两人自从相识以来,大多数时间里都是郝大鹏在花钱,但彼此都心照不宣。除了几天前和姚匡比试时朱邓科开过一次口,当时郝大鹏不过是认为好友为了家传之物心急而已,可像此时这般,如此直白的开口借钱,闭口求官,令郝大鹏错愕不已。
他那一个大字都不识的老爹,才会如此市侩。
不单是那奇怪的发型,他突然发现好友似乎变了许多。
“若是你家中有所不便,我可以将我那家传之物为抵押……”朱邓科知道郝大鹏家财不少,平时也颇为好爽,但这一万贯铁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不计灰色收入,大概相当于一个知县10年的薪水总和,而且这个数额,郝大鹏未必能做的了主。
“哎呀呀……仕达兄呀!”
郝大鹏丢了手中的酒盏竹筷,猛地从船舱中站了出来,肥胖的身体令小船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我岂是那种吝啬之人……若是能免了那无心之罪,安心返家,休说是借仕达兄一万贯,便是送仕达兄一万贯又如何?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朱邓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