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听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口,忖道:“怎地那魔头的黑煞掌忒嘚了得。三个月前和他交手并无发现他的黑煞掌这般厉害呀?那是为什么?”季寒听百思不得其解。忽而想起什么,转头向杨亦问道:“小子,你之前可曾发现熬天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杨亦想了想,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季寒听一皱眉,接着又问道:“那天晚上早已是深夜,你又怎会突然从外面回来?”
杨亦便将那晚如何和父母闹翻,又如何赌气离家出走的始末说与季寒。
当说到杨亦在街上屋里和客栈见到干瘪死尸时,季寒听眼前一亮,说道:“是了,定是因为熬魔头用血极无魂将那一条街的人都给杀了,好吸取精血一边疗伤一边提升功力。”说着双手攥成拳头,愤怒的吼道:“熬天释,你惨无人道,灭绝人性,闹得世间生灵涂炭,我季寒听不灭你誓不为人!”
说到这,只因伤势过重兼又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黑血哇的喷口而出。季寒听这才发现已经剧毒攻心,命不久矣。
但又想到熬天释伤势已好,功力大增,这盛世迟早要成人间炼狱,季寒听无奈自己却又无力回天,真是说不出的痛苦悲绝,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杨亦在一旁先是听得季寒听破口大骂,不敢答话,而后又看到他表情转怒而悲,心里又是难过却又不好啃声。
季寒听急火攻心,本来就没稳定的伤势又给加重,不由得又是一口黑血喷出口来,到得最后更是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这时,杨亦终于鼓起勇气跑到季寒听身边用力摇着季寒听,口里直叫“前辈,前辈,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不要死啊。”
摇了一会发觉没有反应,忙将方才喝水的竹筒拾起来,急忙跑到河边打起一筒水朝季寒听口中灌去,但季寒听两唇紧闭,大部分水都顺着脸颊两旁流到地上。
杨亦折腾了好半天,看着倒在地上的季寒听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而自己能想到的办法都一概用过,到此便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唯有趴在季寒听身上嚎啕大哭。
“小子,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季寒听突然说道。
杨亦被惊得跳了起来,随后看了看睁开眼睛的季寒听,止住哭声,破涕而笑。
季寒听喝了些水,缓过气来,而后运功暂时压住体内剧毒,不让其再体内到处肆虐。
杨亦看得季寒听脸上有些血色,便知暂无大碍,便问他有何打算。
季寒听慢慢道:“我虽封住体内几处要穴,将毒素暂时抑制住,但毒已攻心,若不将其彻底逼出体外迟早是会要了老夫性命。这黑煞掌须得用那芘菱草配上其他几味药材熬成药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得。其他几味药材均是常见的,然而这芘菱草却是不易得的。只因它只在立春之时开花,花开三五天便就谢了,但却只有开花的芘菱草才能入药,花一谢,便和一般花草一样,没有任何功效了。”
“芘菱草?前辈说的莫不是叶分三瓣,花呈六星,每颗草无论有多少片叶却只有一朵花的植物?”杨亦道。
“是啊,难道你知道哪里有?”季寒听忙道。
杨亦笑了笑,说道:“原来那叫芘菱草啊,我们这每年都有人家在立春时去山里摘的,就因为它有奇效却只在那几天开,所以穷人家都去摘来拿到城里可以卖个好价钱,但始终没有人知道那草叫什么。现如今刚过立春不过半月时间,前辈随我去城里药堂看看,定是有的。”
季寒听听得如此,一拍脑门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便站起身来,拖着虚弱的身体,一只手被杨亦搀扶着,慢慢走向华城。
鸟语啾啾,溪水潺潺,清澈的山溪从石间雀跃而下,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沿着溪水走着,穿过一片森林,朝西行了半个时辰,已能看到华城城门。
半晌,俩人伴着入城的人群进入华城。
途经南北两街,昔日繁华早已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一片焦土和残垣断壁。杨亦看在眼里,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难过,便强装镇定拉着季寒听加快了脚步。
季寒听觉察到杨亦行动的变化,心想:这小子昨日伤心成那样,眼前此景却能压住悲痛,强装镇定,知道我剧毒攻心,找药为先,年纪虽小,却能顾得大局为先,分清事情轻重,且又心地善良,如若将来多一分机变,就是老夫毕生所学托付于他,也不枉后继无人。想到这里,心中顿觉欣慰,嘴角微微一翘。
见得路旁一家茶馆,季寒听吩咐杨亦先坐下休息,要过一壶热茶解渴。杨亦连喝了三碗,放下碗便说:“前辈,你先歇着吧,我去给你找芘菱草,你的毒已攻心,拖不得了。”当下便起身要走。
季寒听听他如此说,心中一暖,看他真要走,便一把拉住他坐下道:“小子,走了这么久也不用急这一刻半会的,你心地倒是很好,深得老夫欣赏。”然后倒上一碗茶喝上一口接着说:“如今已到这里,像你这般没头绪乱窜一通,别说找那芘菱草,还没走几家药房,老夫也要被你折腾的一命呜呼。你且说说华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