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常头,听说了吗?”一壮实大汉风尘仆仆的迈入闲徹(闲扯)客栈,朝着堂内一桌子嚷嚷着。
“碴大个,啥事儿啊?瞧你急成那样。”老常头望着匆忙而来的碴大个,不耐烦的答到。
碴大个抓起老常头手中的茶碗一口喝了下去,再喘了两大口气,而后用鄙夷的眼光瞅着老常头道:“你不知道?”
老常头一脸坏笑的看着碴大个,半晌吐出一句话:“隔壁街卖箩筐的那个张寡妇看上你了?”
“呸,你个坏胚子。老子跟你说正事呢!”碴大个一口啐道。“前儿来了个大爷,说把咱们住那条街给买了。老子给朝廷打了半辈子工啥好处没捞着,现都已经五十几了,前些年好容易攒了些银子买了间屋子准备置办个婆娘。嘿,这冷不丁就来了个爷一搅合,这婆娘都还没料理好,房子先没了,这什么事儿嘛。”
老常头一听,笑道“哎哟,就这事儿呀。我还当什么事儿呢,昨儿我托人打听了,说那位爷只买到北街,和咱们南街没半毛钱关系。”
碴大个听到这儿,也跟着嘿嘿笑了。
“老常头,碴大个!”突然,客栈外一人扯着嗓子叫道,紧接着又有一人风尘仆仆的奔入闲车客栈。“不好了,不好了。”来人连着叫了两声,不待碴大个、老常头问是什么情况,抱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碴大个、老常头大眼瞪小眼然后朝着来人问道:“胡大耳,啥事儿不好了?”
胡大耳喘着气道:“房……房……”
碴大个急着吼道“放,放,放,你倒是有屁快放啊!”
“房子不好了!”胡大耳终于说了出来。
老常头奇怪的问道:“房子怎么不好了?”
胡大耳顺手拉过一条长凳一屁股坐了下去,待不那么喘时说:“咱们的房子没了。”
老常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胡大耳,从娘胎里出来时头给挤了吧,说话都不一口气说完,憋的人慎得慌。”
胡大耳一口啐道:“你才给你妈挤了呢,咱来找你们说正事儿呢。”
老常头道:“那你倒是说正事呀,茶都喝了一壶,气也顺上了,折腾半天没听你说啥正事儿呀。”
胡大耳忙晃过神来,说:“前来了个爷知道吧?”
碴大个急忙道:“知道啊,还把北街买了去了,我刚还和老常头说这事儿呢。”
胡大耳点头应道:“哦。”然后接着说:“本来嘛,来个爷买条街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天天这爷来那爷去,买这买那也和咱么没甚相干的,可我刚打听说前买北街那位爷今儿早把咱南街也给买了去了。”
碴大个听到这一愣,本来刚才听老常头的说法还把心里的石头给放了下去,这还没放到底儿,又给胡大耳提了上来。
老常头听到这,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俩小眼睛看着碴大个那瞪得贼大的俩大眼睛,俩人顿时傻呆着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就在这时,不仅是他俩傻了,满客栈的人都傻呆着看着他们,就连客栈小二掌柜也都傻看着他们。这满客栈大都是南街的街坊邻居,听到这里,本来傻的还是傻的,本来不傻的也傻了。
紧接着,满客栈的人一溜烟走没了,各奔各家,各自心中都盘算着这房子该怎么办。掌柜看着这满客栈人一哄而散,随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呼出,无可奈何道:“以后的日子,难喽。”
天香食府是华城有名的客栈,食府门口灯火辉煌,马车络绎不绝,来往的人川流不息。每天或本地的官员,或有钱人家,或来自各地的商贾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回来这里,他们或谈公事,或谈私事,或什么事都不谈纯粹是为了吃喝玩乐。总之,在华城,平常看不到的最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你一定可以见到。
华城县令廖观升容光焕发,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天香食府的荣禧阁,阁内一人身着华服的男子礼貌的作了个揖,而后笑着对廖知府说:“廖知府肯赏脸,在下不胜荣幸。”男子连忙走到马知府旁让马知府就坐。廖知府说道:“马老弟,你我还这么客气,莫不是见外了吧。”说着两人哈哈大笑。这位华服男子正是早间买下南北街的那位富商,马毗。
马毗先斟一杯酒,抬起酒杯对廖知府说道:“小弟我先敬廖老哥一杯,若不是廖老哥帮忙,小弟这事儿也不可能这么快办妥呀。”说着一饮而尽。
廖知府笑着答道:“嗨,哪里的话。莫不是马老弟肯放低身价来华城做一番事业,我又如何做这个顺水人情呢?啊?”说着喝了一杯,俩人又哈哈大笑。廖知府接着说:“哎呀,说起来该是我谢你马老弟的,你这一来华城,咱这地方过不了多久就能繁华起来啦,这里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我这代表华城百姓敬马老弟你一杯。”
马毗坏笑着对廖知府说道:“华城百姓日子是好了,殊不知你廖老哥的日子怕会更好吧?”廖知府被马毗一语说中,打着哈哈道:“那还不是托你马老弟的福。”说着两人又哈哈大笑,而后又各自饮了一杯。
廖观升很清楚,马毗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