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埋在颈窝处的脸庞传出闷闷的呜咽,很快薄薄的羊绒衫就被泪水浸湿,点点温热透进皮肤,灼软了一颗满怀愧疚酸涩的心脏。
矜涵回搂住好友的肩膀,视线也渐渐变的模糊。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即便是大学那几年,一年里不是你飞来看我,就是我飞回国内看你。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一别就是六年。
“呜呜……唐矜涵你好狠的心啊,竟然一走就是六年,一通电话一封信都没有,给你的邮箱发了那么多邮件,竟然没有给我回过一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在那种情况下你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我都快急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约莫是哭够了,岑菀之红着蓄满泪水的眼眶抬起头来,满怀悲愤的爆发内心堆积了多年的不满与担忧。当年矜涵的莫名消失,唐家人对外守口如瓶,一丝消息也不透漏,连作为多年好友的自己都得不到一点特殊对待。那时的她几乎焦急愤怒到快要拿把刀去对唐家老**供。
然而唐家大哥唐子谨的一番话最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再拼命想要探知好友的去除。
“菀之,给矜涵一个空间,她伤的太重了,她需要一个陌生的环境去修补自己破掉的心,不去打搅她就是给她最大的支持与帮助,更何况以你现在跟孔泽的关系,你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说?”
唐子谨是对的,或许一开始的几年里,岑菀之对于裘靖的不谅解还能令她对矜涵的一切闭口不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裘靖所做的一切一再动摇着她的心。如果她知道矜涵的所在,她真的能做到守口如瓶嘛?连她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
微凉的指尖抹去好友脸上滚落的泪珠,从被紧紧搂住的那一刻起,整个人便被巨大的愧疚包围。
“对不起菀之,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也很想你,原谅我一直没有跟你联系,实在是……”解释的话不知从何说起,矜涵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了,根本没有为身边这些最亲近的家人朋友好好想过。
还记得回到家时,母亲泪水肆意的脸,父亲通红的眼眶,爷爷拉着自己剧烈颤抖的双手,还有哥哥们拥抱自己时的坚实臂膀宽厚的胸膛。
她这一走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后悔有之,难过有之。但若是重来,她恐怕还是会再一次选择离开。
两人好容易平复了心情,矜涵拉着好友的手,带着淡淡骄傲说道:“菀之,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个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转过脸,矜涵朝着身旁不远处唤道:“唯唯,快过来”
蓦的睁大了双眼,岑菀之发出一声低呼:“我的天,这就是我干儿子吧!终于见到了!”
搂过小小人儿,听到好友不算惊讶的低呼,矜涵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
“你知道?”
“呃,其他书友正在看:!是、是啊,你看看这张脸,我的天完全就是那个混蛋的翻版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呃!抱歉,那个……”看起来像是因为提到了某人所以尴尬的住了口。其实岑菀之心里是因为差点暴露自己早就从孔泽那第一时间知道了好友的儿子这件事而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们确实很像。”摸了摸唯唯柔软的发丝,矜涵的脸上是一缕淡的极致的浅笑。
“唯唯,这是你干妈”贴着儿子耳边,矜涵郑重的介绍
小家伙抬起头,腼腆的望着面前一脸热切激动的干妈,观察了片刻,便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放在桌上,随后又垂下头去继续把玩手里的玩具了。
吻了一下儿子粉嫩的小脸,矜涵便让他去一边玩耍了。
“矜涵,唯唯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神态,岑菀之的疑虑与担忧难以掩饰。
“孤独症”
这是自医生口中得到确诊后,多年来矜涵第一次开口说这个词,如今的心境早已不比当年,她的唯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他的童真、他的聪慧、他的懂事,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深深的满足跟感恩。
“怎么会这样?”现今的世界,人们对于孤独症这样的病症早已不是一无所知,菀之前不久参加的一个慈善活动,就是为本市一个孤独症群体筹款。想到活动中那个介绍孤独症病状的主持人所说的那些话,菀之一瞬间便红了眼眶。
“别哭,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唯唯的病发现的早而且程度本就不严重,加上这么些年一直都有按照医生的要求做治疗,情况已经慢慢在好转,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别担心!医生告诉过我,只要坚持下去,唯唯以后长大了最多只会成为一个内向不善交际的人,正常的生活交流和工作是不会受影响的。”
安抚的拍了拍好友的手,矜涵充满信心的轻声安慰道。
听到这样的解释,菀之安心了不少,侧过脸关爱的视线落在那个低着头沉浸自己世界里的小小粉团子。心里软成一片
“矜涵,这次回来不再走了吧?”收回视线,菀之问出了心里最在意的一件事。
停下搅拌咖啡的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