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臣不单单只把注意重心放在胡小姐的美色上,更为重视的是胡小姐丧考万分伤心的样子,深受感动。
虽对不喜其父人品,但毕竟人已经死了,无所谓喜不喜了,跟死人计较就不是他的性格了。李汉臣自己经历过考妣之痛,也看过亲朋好友同等遭遇,感受得到胡小姐的悲痛心情。
胡学玉在离高捕头还有十几步远停住了,只是象征性地向他们微微点头作是见礼了。
“你们这些衙役,问东问西,惹得家人们人心惶惶,把好好的胡宅弄得鸡犬不宁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李寂冒出头来,挺身而出,经过前面站着的胡学玉,停在了高捕头五步之内,指责为首的高捕头道。“大半日过去了,你们难道还未查明我老泰山的死亡原因么?”
高捕头自知自己无力破案,早把希望寄托在了李汉臣身上,可是李汉臣又没有及时得到结果,李寂的抢白使她无法辩解。无奈之下只能把目光转向身边的‘高人’。
‘高人’李汉臣得知意图显而易见的求助信号,踱步到捕头身边,悄悄支招,让她按照自己的话应对,高捕头颔首知悉。
李寂见到有人给捕头出谋划策,故意讥笑道:“怎么,堂堂捕头,说话还要旁人教么?”高捕头的沉默,滋长了他的气焰,李寂又打量了给捕头出谋划策的李汉臣,心想: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一只在这个捕头身边呆着,难道一直是这个少年再幕后捣鬼?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心下难得警惕这个摸不透的小人物。
正当高捕头用李汉臣给的计划应付,李寂的讥诮让她开不了口。
李汉臣眼看藏不住了,索性自作主张,绕过了高捕头,走到李寂跟前,直接与这个‘难啃的骨头’李寂对话:“你误会了,在下安溪生员李汉臣,乃安溪知县幕友是也。”
李寂问疑问:“你是安溪生员李汉臣?还是王知县幕友?”
李汉臣不卑不亢道:“如假包换。”
“阁下竟是大名鼎鼎李举人家的公子李汉臣,幸会幸会。”李寂一惊,围绕了李汉臣边走边不住嘴的说道,拱手对李汉臣自报家门:“在下新溪李寂,想必你也知道了,在下就不多言了。”
李汉臣在李寂收手后垂下前后,他迅速的观察了他的手掌心,发现了端倪,就是李寂双手都有很多的老茧子,不是印象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的手,如果是读书人经常用毛笔写字,最多只是一只手和笔杆接触的皮肤有茧子说得过去,像李寂如此多的老茧,还有他的脸面晒得比较黝黑,要不是穿着一身黑衫加以衬托,只怕日头下劳作的农民或者是卫所兵士比较有可能是这副模样,难道这个李寂是假冒的?
李寂的确有破绽,不怪李汉臣观察入微,就李寂自称秀才自称胡家姑爷,还在胡家跟捕快揭露自己岳父的往年丑事,种种不乏疑处可点,免不了要怀疑李寂的身份,但在破解胡土之死之前,李寂的事情此时处理还不成熟,最起码要让高捕头派人去李寂家里调查一下他的底细才做计议。
李寂没等李汉臣接茬,抱着许多好奇问道:“听路人人言说,城南聚贤客栈毒杀案,正是有阁下之助此案才得以告破,不知是与不是?”
“不敢不敢,破案乃王知县治理有方,在下只是误打误撞,王知县他老人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我等做学生的楷模。”李汉臣已知自己在安溪有些出了一点名了,这个名这不是靠吟诗作对出众得来的,破案可是抢了知县老爷的光,自己基础薄弱,唯恐树大招风,成为众矢之的,自觉称作王知县幕友总能说得过去,传到王知县耳朵里也不会因此而影响到李、王两家的关系。
李寂问道:“你爹也是七品朝廷命官,而你怎会委屈给王知县做参谋呢?”
李汉臣条理清楚地回复道:“王知县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学生事老师,学生向老师学习,有何不妥?再说,明年八月乡试之后,中了就去进京,没中就回老家闭门苦读,你会去考乡试么?明年你我约定时日,二人结伴一道去赶考,如何?”要真想理清这里面的关系,那不是轻描淡写的师生关系能说得通的,现在李汉臣靠高捕头不住,方才借助更有力的王知县权威,那就是作王知县的参谋一类的关系,亦师亦友的关系就是最能说得通的关系。
李寂吞吞吐吐地道:“这……我看我考了个秀才,心里已经满足了,考乡试为兄没甚把握,况且我与胡小姐结为夫妻,舒舒服服地过平常人的日子,岂不美哉?所以,我无心科举功名踏足官场,贤弟是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胸怀青云之志,我不及也。”
明朝科举取士不仅要才华横溢,还要相貌端正,四肢健全,缺胳膊少腿之人那怕再怎么能考也难被录取,殿试上,就算其中有两个殿试者不相上下,皇帝点状元也会点那个相貌强些的,不管怎么样,在古代,不论在乡下还是在朝堂,长相美丑是极其重要。
李汉臣看不透李寂是谦虚还是心虚,本想从他口里套出点有价值的线索,特别是李寂和胡土之死有无关联,可他言语之中还算得上谨小慎微,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