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头上带,鸟油黑,遮顶盖,正中间,玉一块。宫样袍,可体裁,青布厢,边儿窄,绣团花,分五彩,坎肩儿是一水蓝的颜色俗名叫月白。腰间系,白玉带,透玲珑,生光采,银钮扣相配着护胸怀。厢云履,地下排,细粉底轻且快,端正正,鼓满充足一点儿不歪,固守制,无缯彩,锦绣服,全更改,那知道一身青皂愈显得唇红齿白,两颊粉腮。玉狐隔着纱窗偷看多会,见公子坐在椅上,若有所待。观其美貌之处,真是粉装玉琢,犹如锦簇花团。妖狐此时,不觉**汲汲,爱欲滋滋,恨不能一时与他鸾交凤友,乃轻轻的在窗外咳嗽了一声。
话说公子自从书斋吃茶净面已毕,并不似每日在前边院内来与人说笑闲叙,也不唤仆人整理书室,将延寿儿遣开之后,竟自己将书室物件安置了一回。至用饭之时,老苍头亲身请问,他便带出许多不奈烦的样儿。苍头摸不着头绪,以为今日祭扫,身上必定劳碌,遂问道:“公子今日身上若不畅快,想吃甚么,可吩咐老奴,好派人去做。”问了几次,并不回答。苍头急忙出离书院,令厨役在书斋摆饭伺候。
那知周信一心想着美貌佳人,将饭胡乱用些,便令撤去。厨役将要走时复又说道:“你到前边院内将锁跨院门的钥匙取来交给我,烹一壶茶送来,你们在前边吃饭去罢。我今日身觉乏倦,需要歇息,如有事,候我呼唤再来。”
厨役忙答应,将钥匙与茶放下,便自去了。这里剩他一人踱来踱去,顺着书院、绕到跨所门边,将门启放,向青石山望了一回,尚无踪影,复又回至书室坐着纳闷,恨不能一刻太阳西坠,又恐黑夜之间,苍苔露冷,鞋弓袜小,难以行走;又恐其老母未寝,阻住无由脱身。心中无限狐疑,搔手踟蹰,无聊之至。思虑盼望,好容易挨至初更之后,仍无人影。无奈何,自己点上银烛,倚靠书案,呆呆的在那里相待。正自发闷,忽听有人咳嗽一声,悄低低的说道:“有劳相公久候,恕奴来迟,万勿见怪。”此时周信正在渴想之际,猛听这一派莺声俏语,犹如得了异宝一般,况且,周信又是乍逢美色,其心中之喜真是:
胜似洞房花烛夜,强如金榜挂名时。不知周公子与胡小姐二人果能可成恩爱不能,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