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看,摊主忽然面色大改,一把夺回小金冠,放到摊车底下,藏了起来。
“嘶——”美艳女子吃痛地捂住了手背,摊主粗鲁无礼的动作给她的手背造成了一道抓痕。她有些生气地瞪向摊主,不禁大声吼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儿!”
“对不住对不住!发冠不卖了!”摊主紧张地看着飘彤大街出口的方向,勉强扯开了嘴角,赶人一般的道,“你们走吧!”
“走?你伤了邈邈姑娘的手,还想让我们走?”那名身穿桃色襦裙的女子指着美艳女子被抓伤的手背,声音尖尖的叫道。周围很多人都开始朝这里看来,摊主的额头爬满了冷汗,“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大家都看到了!”桃色襦裙的女子尖利地大喊着,“是不是胡说,等幕卫的人来了,再来评一评吧!”
提及幕卫,摊主便失了底气,咬咬牙,做出了让步,“那你们想要怎么样?”
“实儿,算了!”邈邈冷静下来,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红痕,叹了口气,擦点生肌膏应该不会留疤。她抬头朝摊主道,“我要买你那小金冠,赶紧拿出来,钱货两清!”
“邈邈姑娘,不要买那个发冠……”苏恋恋忍不住出声制止。
“好孩子,你别担心,五十两的小金冠,我邈邈还是出得起的。”邈邈朝她微微一笑,伸出雪白的皓腕,向摊主伸出手去,“发冠呢?还不拿来?”
“邈邈姑娘,你脑子还是不够用啊——”
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邈邈身形一顿。她缓缓回头,神色复杂。“竟然是幕卫一所的元大人。”
身穿制式甲胄的男子从宽厚的马背上一跃而下,在苏恋恋等人的面前站定,一把硕大的弯刀挂在他的腰上,刀柄上缠着黑布。男子将近四十岁的年纪,眼角的纹路显示出他已不再年轻,整个人却极为精神,年轻的时候,那一双冷漠的眼睛,一定也让少女们疯狂过。不过,最让苏恋恋惊讶的不是男子左边脸颊上一道深如山壑般的伤疤,而是他策马而来,她们之中却没有一人听见马蹄的声音。马一定是好马,而策马的人,更是骑术极高。男子身后站着两列同样穿着甲胄的卫兵,漆黑油亮的精铁甲片上反射着飘彤大街周围的光,同样质地的头盔遮住了他们的脸,顶上垂着一撮红缨。从这些士兵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是今日在公堂上看到的衙役捕快绝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男子目光凛然,扫了一眼摊位周边的人。此时的街上,人人噤声,无不紧张地看着苏恋恋一行,直接把他们当做了作奸犯科之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披甲卫兵的来头,但苏恋恋直觉对方不是坏人。她壮着胆子在那名男子的直视下退到了君墨身边,悄悄地问,“什么是幕卫?”
“幕卫是由玄裕皇帝直接经手的机构,一共有三个卫所,表面上,主要任务似乎只是维持帝都夜间治安。”君墨望着那一排铁甲,低声道。“幕卫里的士兵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大概传说中的江湖高手也与他们无二,夜间的幕卫,在帝都掌握着生杀的权利,所以很多百姓都将他们视为鬼神。我所知道的,只是这些。”
苏恋恋点点头,对从马背上下来的男子生出了一丝崇拜。鬼神么?这张有着可怖伤疤的脸,倒是挺像的。
“元诏安,元大人。我跟姐妹们只是在这里随便逛逛,虽然离了西街,但好像没挡着幕卫的道儿吧?”邈邈似乎并不像其他姐妹对男子有所畏惧,语气中透露着不满。她看着一干躲在她身后的姐妹,缓缓道,“别老是凶神恶煞的故意吓人。”
“我听到了女子的叫声,所以过来看看。”元诏安摸了摸他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脸上的伤疤并未将他落拓的笑容带上一丝狰狞。他迈着步子,走到万分紧张的摊主面前,“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带你走?”
“大人……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摊主假笑着,脸上爬满了冷汗。
元诏安并未与摊主多言,“江乘,逐羽。帮他收拾摊子,带回卫所。”
站在两列卫兵最前端的两名士兵摘下了头盔,他们的面貌非常年轻,其中一个的年纪竟然与苏恋恋相当。他们将头盔递给身后的卫兵,走到摊主的面前,苏恋恋敏锐地注意到,经过她和君墨的时候,那名年纪稍长的卫兵,似乎看了君墨一眼。
“那人好像认识你。”苏恋恋对君墨道。
君墨看着那名卫兵的脸,摇头道:“没有印象。”
摊主在两名年轻卫兵的押解下大叫着冤枉,周围的百姓也在窃窃私语。邈邈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有些头痛,她看着被带走的摊主,皱眉道,“那人犯了什么事儿?你这样不明就里的在百姓眼皮子底下抓人,难怪百姓都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对你避之不及,元大人,你的作风一向有些问题啊,就没考虑过改一改么?”
“邈邈姑娘,我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讲明白,刚才摊主卖的小金冠,是假货。它并非纯金,而是镀金,看似精致,但金冠内侧镂空的地方镀金并不均匀,如果不认真看,很多人都会被轻易蒙骗。它的卖价顶多十两,远远不值五十两银子。”苏恋恋走到元诏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