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葛文知道席素素跟自己在商场上是思想境界、野心原则等等都南辕北辙的人,所以在受到席安邦临危受命后,他没想过要越俎代庖,插手国美职场内的事情,这三个星期也是窝在东南里只管做自己的事情,至于国美内部的派系争斗,党羽清算,他一律不感兴趣。他不是道德圣人,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里,冤死的,无故被清算的,趁着国美高层混乱大捞油水的,他都没有任何兴趣,只要别人不惹到他和那几个他在意的人就行,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让南京许多大佬谈之色变的“狠角色”其实很温和。他现在把自己定位成了桀那样的武力外援,因为他的妹妹在这个公司里,所以他愿意留下来插手一些事情,这也是席安邦选中他作为席家无他时代的护航人的原因。席安邦要的是一个能打能杀又够情义的人,而不是一个徐徐图之末了最后摘走国美这个无比诱人果实的野心家。
当他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的时候,心头一震,他将那根还没抽完的烟弹掉,起身迎接那个男人的到来。
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那张被毁容的脸的同时,也遮住了一双跟野狼一样令胆小家伙毛骨悚然的眼神,葛文迅速打量了一遍,竟然现这个从头到脚都充斥桀骜不驯地男人闻到好几处残留血迹气息,还是新鲜的。葛文手上解剖畜生多了去,当然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些血撑死了就是两个钟头前放的。
他想起了一个人,席素素只提过一次就让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人。在席家,明面上武力最高的就是那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92顶人脑袋的“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当豺外出进行砍人剁手这些阴暗勾当的时候,看似已经孤立无缘可以直捣黄龙的席安邦完全不是表面上那样最虚弱的时候,因为在阴暗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传说一只手就能把豺玩死的真正天字号杀手,他叫孟世承。孟世承出手次数不多,在席素素的口中,只会偶尔扛不住她纠缠才小露锋芒的孟世承完全是吕布一样的无双猛将。席家那个院子很高,孟世承短距离助跑就能一跃而上,两次能让旁观者目瞪口呆的蹬步,就能一手掉在墙沿上,然后轻松坐在墙头,葛文粗略估计过,换做是他,想要翻过那堵五六米高的墙可以,但绝对没法做到这么轻松随意,所以他对这个男人的警惕,比那只拿着92准备轰人的豺更为强烈。
当他摘下鸭舌帽,露出那张被一刀横贯整张脸庞毁了容的脸后,葛文确定,的确是孟世承。
确定这条走廊里没有摄像头,后面也没人跟踪后,这个不速之客第一句话就差点没让葛文吓掉下巴,“我准备杀人。”
葛文不觉得这个叫孟世承地疯子是在开玩笑。稳了稳心神。很快将这句干脆利落的话解析成几点极其有用的信息,正在肆意蚕食国美这块美味蛋糕的家伙们还没有到应该庆祝的时候,因为看起来很好吃的国美很有可能是一块能崩坏他们牙齿的可怕毒物。他能和自己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应该是席安邦那层关系带来的信任,或者说,试探?
孟世承从头到尾都在观察葛文地神情变化,等葛文手不抖心不跳地递给他烟抽,他才露出破天荒笑容,深深吸了一口,眯起眼睛,彷佛还沉浸准备杀人时的巨大兴奋感中,轻声道:“席爷果然看人准,以前我看不起你,不明白席爷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做席家这段最脆弱时期的护航人,今天这次见面,不亏。”
“把事情详细说下?”葛文试探性问道,既然孟世承找上门,虽然他不可能帮着孟世承这亡命之徒去做那些不干净的事情,不过不管是什么麻烦,都板上钉钉地惹上了一身腥,想躲不太可能,既然这样还不如多了解一点,省得怎么遭殃都不知道,进了城旁听了那么多经济课葛文也明白一个大道理,信息,这两个字能赚钱,推广来说,也能救人或杀人。
“没时间跟你细说了,我得先帮素素把国美内部一些人震慑一下,席爷对手在国美这些年的渗透很重,不把他们处理掉我不安心,和你见面,主要就是想求你一件事,我不想杀人却杀出了一身的后顾之忧。”孟世承抽着烟缓缓道。
“你说。”葛文沉声道,没半点拖泥带水。
“你确定要听,有些东西听了沾上后想甩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孟世承笑得诡异,或者说,笑的很满意。
“从席爷选中我的那一刻起,这个包袱就甩不掉了。”
葛文笑了笑,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表现出任何的退缩或者回避,那这个男人一定会试着先杀死自己。
一根烟很快就抽尽,葛文继续点燃一根,道:“和席爷虽然没多少交情,不过席素素对我们兄妹还行,别人投我以桃,我回人一箱子李也是理所当然。有些话我挑明,你做的那些阴损杀人勾当我不可能去碰,如果你不同意,我们现在打上一场然后活着的人离开。不过,除了杀人这种勾当,但凡我葛文能做到的,我出十分力气,一分不偷懒。我不能做到的,我出十二分心思,尽力做到,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不敢跟你保证。”
“这就够了。”
孟世承掐灭烟头,道:“你要是直接掏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