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黄国忠说什么,知青们只想听一句话,“什么时候放人”。
中午时分了,知青们的激情一点没减,尽管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但谁也没吭声。黄国忠被困在主席台上,他已讲不出话了,也不想讲话了。
李勇更加焦虑不安,他心里没有底,事态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一点都估计不到。他很想找王永洁商量一下怎么办,可他与黄国忠被围在核心,压根就没有商量的可能。
屋外的天色已开始暗下来,街上早已散场了。
“黄书记。”李勇突然叫了一声。
只见黄国忠脸色苍白,额头上淌着冷汗,忽然一下倒在主席台上。知青们顿时乱哄哄一片,有的叫送卫生院,有的说他在装晕。
李勇急了,立即叫几个人将黄国忠送到公社卫生院。
会场里没有了“主角”,一片哄哄嚷嚷。
大家问李勇下一步怎么办?李勇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怎么办了。
只见王永洁往中间一站,大声说:“我建议,今天大家就不走了,公社不回答,我们就等县里的领导来回答,派一个人给县里的领导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等着他们回答。”
“好主意!”有人立即叫喊着表示支持。
王永洁今天一反往日大家闺秀之气,显得那么沉稳而有主见。
红光、勤俭大队的几名知青姐妹立即拥着王永洁去公社办公室打电话。其中有一位叫陈娜的女知青是红光大队小学的代课老师,对王永洁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很是崇拜,尤其是王永洁善良富有同情心的品德感染着她,改变着她,使她对学校的穷孩子由厌烦到同情,到热情关怀。当她们了解肖国庆的情况后,坚定地站到了王永洁一边,一起为肖国庆鸣冤。
公社办公室的门紧锁着,陈娜捡起一块石头将锁一下砸开了。
王永洁推开门一步跨了进去,只见屋内站满了武装民兵。几个女知青还未反应过来,那位民兵负责人就拦住王永洁,说她破坏公社财产,并命令民兵:“把她捆了!”
“你敢!”王永洁头一扬,语气坚定地说:“我就来打电话向县委反映情况,破坏了什么财产?”
民兵们怔住了,不敢动手。
陈娜立即转身,边跑边喊道:“民兵抓人了!王永洁被民兵捆了!”陈娜惊恐的尖叫声一下撕破了昏暗空荡的大街,也让礼堂里的知青们情绪一下激愤起来,知青们一起拥向了公社办公室,将公社办公室的门堵住了。李勇在姜中云的搀扶下来到公社办公室。
“他们动手了吗?”李勇冷静地问王永洁。
“他们还没敢!”王永洁瞪着民兵队长回答。
民兵队长脸色发白,连忙摆手:“没动手,没动手。”
李勇将拐杖举起,指着民兵说:“让开,让她打电话。”
姜中云上前将民兵队长推了一把:“带着他们滚出去。”
民兵队长忙点头,朝民兵们一挥手,就带着民兵离开了。
大家都看着王永洁打电话,可是电话就是打不出去,王永洁焦急万分。
天已黑了,阵阵寒风袭来,有人喊冷,李勇心里好焦急。
姜中云突然叫道:“他们可能已把电话线掐断了,这电话是打不出去的。”
大家恍然大悟,不知所措。
这时,黄国忠在武装部长祝远贵、青年干事蒋毅的陪同下来到了办公室。黄国忠语气沉重地说:“知青同志们,你们要正确对待肖国庆的事情,请你们相信公社党委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对他的处理,我已向县委领导汇报过了,肯定会有结果的。”
“我们要的结果就是放人!”李勇语气坚定地回答。
黄国忠伸手在李勇肩膀上拍了拍:“李勇同志,请相信公社党委,你与他们不一样,你应该更有觉悟,要维护公社党委的形象和威信。”
李勇在鼻子里轻哼了一下,冷冷地说:“我们的觉悟可比肖国庆低,他才是在为七里坡的农民做好事,你们不能那样对待他。他的计划能实现的话,七里坡的乡亲们会比现在过得好。”
“你们把电话线都割断了,让我们的电话打不出去,真卑鄙。”陈娜带着一群女知青过来,“我们要与县里领导对话,你们害怕了是不是?”
天空乌云密布,寒风越刮越紧,知青们的热情有增无减,尽管大家又冷又饿,可谁也没有离开,黄国忠与知青们对峙着,谁都不愿意主动退缩。
突然,姜中云大喊一声:“我们现在就去县城,找县领导对话。”
“好,现在就去!”大家齐声回应。
黄国忠原以为天黑了知青们就自然会散去,所以他想用拖延时间的办法来解决这事,可是知青们不但没有散去,还喊着要去县城,他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还会酿成政治事件。
黄国忠和祝远贵立即上前拦住知青们的去路:“大家还是到礼堂等着,我立即向县领导汇报,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