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患得患失、将信将疑让他备受煎熬,内心被逃离昆士兰的强烈冲动所支配。他相信,在悉尼的人将比他拥有更大的成功机会。他推断,让他任职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安德森似乎对他的工作始终怀有敌意。除非悉尼大学内部一场强有力的活动明确地赞成梅奥接任,否则该大学将被安德森所左右。即使安德森希望一位心理学家来继任,而且他表示自己不接任,但若不出意外的话,悉尼大学也很可能选择本地人士塔斯曼·洛弗尔(1\"asmanLovell)接任。此外,梅奥认为,悉尼大学文学院的职员大多是些榆木疙瘩,当然有几个能人,但伟大的学者一个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怀有一线希望,悉尼大学也许会召唤他去;如果没有召唤,那么他认为,人选要么是一个苏格兰人或英国人,要么是一个当地候选者,例如伯纳德·缪西科(BernardMusico),后者的作品被梅奥看做是一堆“大杂烩”。
1921年10月,梅奥获悉,缪西科将接安德森的班,顿时,上述想法、怀疑和希望变成了苦涩的嫉妒。“一个没有经验的人担任一份上等职务……安德森对缪西科赞许有加,他说,除了缪西科,其他心理学家他都会反对。缪西科的专业工作全部都是在心理学领域从事的。总之,祝他好运,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所以,即使梅奥申请了这个职位,但他也是得不到的。缪西科虽然比梅奥年轻6岁,但在心理学上的经验远远超过梅奥。他还有一大优势,即他曾在剑桥大学从事过极有价值的工作;此外,与梅奥不同的是,他专心研究的是心理学的原动力和感觉过程,而不是在人类意识的内容和层次方面,他完善了实证研究而非临床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发表在著名的学术期刊上,并把他的讲稿集结在两本书中出版。
正当他对在悉尼任职的可能性左思右想的时候,多萝西娅寄来的一份新闻剪报让梅奥醒过神来。报纸对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所(Commonweahh:Insti-tuteofScienceandIndustry)新设的理事职位作了一番描述。他和一名同事谈到申请这份职位的意图和成功的机会。这时,流传着这样的谣言:在没有适当或充分地征求澳大利亚各大学的意见的情况下,总理威廉·休斯(WilliamHughes)就公布了这个职位,该职位确定了三个“人选”,第一个是一名以自我为中心的“畜生”,第二个不负责任,第三个人的巅峰时期早已过去。而且,这则新闻剪报强调任职者的职责是对研究所进行管理,所以各大学的人士认为,假如上述三个人选均落选的话,那么得到这个职位的将是实业家而非科学家。由于这个原因,澳大利亚学术人士不太可能申请这个职位,于是梅奥提出了申请。联邦大臣们推迟作出决定,他嘲弄地说,他们或许没有道义勇气来委任一个心理学家吧!他也许是对的。联邦统计学家乔治·尼布斯(GorgeH.Knibbs)被委以该职位,这证实了这个职位只是管理性的。新的想法是不需要的,休斯把这个职位委任给了他的老朋友。梅奥刻薄地写道:“‘朝廷有人好做官’,民主国家和君主国家皆然。”
对梅奥来说,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要求带薪休假,进行深造。数年前,昆士兰大学就批准过一个生物学家的类似请求。1921年7月,学校评议会决定,这样的休假对于大学的最终效率是必要的,如果梅奥接受,那么这将有助于他熟悉其学科中所有的最新发展状况;不过,他必须自行解决旅费和生活费,接受较低的薪水。梅奥同意了,他提交了一份计划。在该计划中,他说明了在他离开期间本系的组织工作,为自己确定的年薪是425英镑。
对大学事务的不满并不是梅奥希望离开昆士兰的唯一原因。他对重要人物对待他的方式比较敏感。人们常常对他很好,而他对这种体验也很满意。他通过多萝西娅父母的家庭接到了前往礼宾府的邀请,而且,由于他与马修森的心理学工作,梅奥扩大了他和多萝西娅的朋友圈子。他被认为是一个具有极高天分的人,马修森定期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参加每月一次的聚会,出席者有医生、教授、牧师和律师等。梅奥是三十人俱乐部(ThirtyClub)的创办成员之一。这是一个由布里斯班知识分子组成的非正式团体。据说,在这些知识分子当中,他比大多数人更优秀,既可以谈论社会学问题,也可以讲述生物学问题。在此类聚会上,梅奥和多萝西娅都给人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梅奥以个人魅力、令人愉快的声音、风趣和心胸开阔而知名,而多萝西娅则既有勇气掌控风趣睿智的讨论,又有胆量展现自己对丈夫工作的浓厚而积极的兴趣,这是与大多数出席者的夫人们大相径庭的。而且,她还有一个名声,即更喜欢与男人而不是女人交谈。他们合起来组成了一对不同寻常的夫妻:他们都可以控制讨论,如果意见有分歧的话,他们都能够大声发表明确的意见和看法,并坚持己见,直至赢得胜利。可是,在医学界,人们对梅奥比较一般,这让他颇为不快。
梅奥的精神疗法逐渐得到人们的认同。不过,由于它们与医学有关,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