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大不韪
“王将军,你这样看着齐某,让人着实不自在呢,”容姿绝世的青年淡然一笑,从卧榻上迈了下來走到王湛身前,
他步履轻盈,罗袜生尘,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的拘束,他的说辞令王湛隐约觉得可笑,
这小子还是老样子,带着一张儒雅的假面具示人,正这么想,王湛惊讶地发现齐恪垂在身侧的右手有一块不算太显眼的红斑,
“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剑法登峰造极的军师大人受了伤,”王湛以为齐恪手上的红色印记是伤痕,可事实并不是那样,
对于王湛的询问,齐恪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一时之间,气氛似乎有些僵,幸好有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尴尬的情境,
江子旭沒头沒脑地闯了进來,他看到王湛也在非常吃惊,眼眸中闪过局促不安的神色,沒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子旭,出了什么事,”齐恪看了一眼王湛,而后绕过他径自与江子旭交谈起來,
“出大事了,听说慕容谦刚进了宫,就被他父王抓了个正着,这会儿都闹开了,”
“那便让他们去闹,与我何干,”
江子旭愣在原地,齐恪轻扯嘴角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可是这样一來羽国的兵符岂不就飞了,齐恪,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
一点不可惜,因为从一开始,齐恪就不认为慕容谦能够顺利交出兵权换取沈汐的自由,
这不是慕容谦愿不愿意的问題,就算他真的打从心底愿意为沈汐放弃一切,慕容厉也不会答应,
这关乎于羽国的国运,慕容厉早就看出自己儿子那点心思,慕容谦此行完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慕容谦非但救不了沈汐,而且就连他自己也自身难保,
就算他有幸不死,这太子之位怕是也保不住了,
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步田地当真值得,
对齐恪來说,他永远不会像慕容谦一样做这种一看便会输的事,他会忍,好好地忍着,不论他是多么想要将她握在手心里,
“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时候,老夫先告辞了,”王湛一听事情闹大立刻想要抽身离开宫符,不论怎样,他总想去稍微打探一下那个痴情的羽国太子现下情形如何,
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对慕容谦却又惺惺相惜之感,
“王将军,不论你想做什么,我只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是洪国人,”就在王湛刚要迈出门槛,齐恪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來,
抬起的脚迟迟沒有踩到地上,王湛缓慢地回头怒不可竭地盯着齐恪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生气,气的沒有道理,
齐恪只是好心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只是好心,
可这份好心对王湛來说触及了他敏感的那根神经,
是的,他是洪国的众臣,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国主焯迅的意志,
他深得焯迅的信任,事无大小,焯迅从不会瞒他,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焯迅的身边有了七窍玲珑的齐恪,他那么会说话,能靠着揣摩圣意讨得国主欢心,不像自己,凡事较真难免有忠言逆耳的时候,
时候长了,朝里的那些大臣也都见风使舵要同齐恪交好,唯独齐恪生父齐允之,仍旧对这个儿子诸多责难,
他自问不是个贪恋权位的男人,一生为将,沙场才是他的战场,朝堂之上那些明争暗斗,他一点也不像沾染,可毕竟人在其职,不得不谋其事,
他还是被卷进了权谋的漩涡,现在的洪国比昆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问他为何会同情慕容谦,原因只一字,‘情’字而已,
都是情深之人,今日的慕容谦做了当年的网站不敢做的事,如果当初他沒有因为家国天下忍痛放司徒雪离去,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手,誓要娶她为妻,那么他也不会在无边的孤寂中熬了二十几年,
今日之果,皆是昔日之因造成,
甚至对于惨死于奸相欧阳询手中的兵部尚书沈承之,王湛也痛心万分,
一国贤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更遑论那无辜的沈府满门,一人遭殃,殃及池鱼,死的死,伤的伤,昆国名门望族的沈家,已然是败了,
看尽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灾难降临在司徒雪和沈汐的身上,怎能不让王湛不忍,
这次,他一定要安全救出沈汐,这是他对司徒雪的承诺,不止如此,他还要帮她得到幸福,
为此,他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齐恪作对,即使对方心机城府深重,即使自己可能会输,
人生在世,能做的事不多,让爱人快乐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件,
只有沈汐得到幸福,阿雪才会发自内心地笑,为了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多谢军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