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逐渐露出一抹晨曦,
斜射进这略显狭小的房间之内,将房间内的景物勾勒的朦胧光亮起來,
易清无声的盘坐在地面之上,手中结印,在晨曦中凸显出來,犹如在世道尊,全身上下悄然逸散出丝丝玄奥的道韵,
脸上仍旧残留着一抹苍白,却又有着一种红润丝丝的渗透而出,
一夜的时间,易清得以心无旁骛的疗伤,身上所受到的伤势,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修复着,
突然的,易清静坐的身子微微一颤,身上的道韵旋即收敛,
剑眉轻动之间,一直紧闭的双眼突兀的睁了开來,眸中再也不见丝毫疲态,莹然如墨,深邃似乎一泓潭水,却透着一种沉寂,清冷,
开阖之间,陡然就蹿起两道璀璨的精芒,恍如神电一般,从易清眸中激射而出,几息过后才见消散,
到了此时这双眼眸中的冰冷无情之意才缓缓的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神采,
昨晚的记忆在易清脑海中再次清晰起來,目光立即就寻到那道倩影,
视线之内,慕小蓓倒在床上,正在酣睡当中,素洁的脸上,睫毛微颤,睡态中流露出一抹可爱,只是此刻脸上,分明又带着一种疲态,
此时情景,应当是慕小蓓在自己疗伤之际一直坐在床上陪着自己,夜中抵挡不住困意,不知不觉中就一头倒下睡了过去,
易清猜出夜中发生之事,目光登时一柔,
大道无情,易清却还未修炼到这般心境,此刻想起在自己最为难时刻,居然有一个女孩守护在自己身边,心中蓦然的就一阵温暖,
身上残留的激战煞气,不觉间一阵的收敛,再也沒有一丝流露出來,身上随之流露出的,正是慕小蓓初次遇见易清时所表现出的气质,
悄然起身,一夜盘坐,又是重伤气血不足,此刻站起身來易清立即就感到腿脚一麻,
搬运气血呼吸过后,才恢复如常,易清放轻脚步來到熟睡的慕小蓓身前,望着不知何时已经换下睡衣穿上平常衣服的慕小蓓,不由的又蹿起昨夜的一丝旖念,
那件物件,她应该穿上身了吧,
心思一起,眼前似乎又晃起昨晚惊鸿一瞥的那单薄白色布片,
却立即止住,斩断杂念,沒有再想下去,夜间寒气袭人,慕小蓓直接穿着衣服睡去,沒有盖上被子,此刻那略显娇小的身子,分明有着丝丝的微颤,
整个娇躯,不觉中已经蜷缩起來,
下一刻床边的被子,忽然就覆盖在了这副娇躯之上,
易清悄然抽回手,看着被子下黛眉舒缓的女孩,这才微微一笑,目光旋即移开,不忍半分轻慢,悄然來到屋内那一方窗户边,
此刻天际愈加的光亮,
身后佳人沉睡,易清透过窗户向外望去,眉头微锁,此时才沉下心思想着自身之事,
先说自己所受之伤,虽然经过一夜的灵气修补,但最终受伤太重,此时也不过是减去皮肉之痛罢了,最重要的是亚瑟王那一击着实太狠了,易清胸前骨骼不知断了多少,
昨晚大部分灵气心力倒是用在了衔接弥合那些断裂的骨骼之上,
修道之人虽沒有伤筋动骨一百天之说,但易清这般重的伤势,若沒有十來天的不断温养,决然不会彻底恢复,
这期间一旦剧烈动手,那些刚接上的断骨定然会再次断开,
反复几次,一身道基恐怕要销毁大半,
佛家将就以肉身为舟,横渡苦海,道门亦要锤煅身躯,才能修成那无漏真身,
这一次,易清的确是吃亏吃大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易清有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可供吸收,若不然换成任何一位同等情况的真修,单凭自己疗伤,恐怕要年月之上的时间恢复了,
“嘿嘿,亚瑟王,等贫道恢复伤势,总要连本带利向你讨要回來,”
易清虽是修道,之前所有行事却俱在表明这厮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之所以寻常不显,是因为得罪他的人不在同一层次,因此能够付之一笑,
这次在亚瑟王受伤吃了这么一个大亏,险些折在了英国,易清骨子里的凶性戾气立即显露无疑,
嘴角冰冷一片,
易清心中杀机一起,望向窗外天际的眼眸当中,猛地就蹿出数尺长的凌厉精芒,凝成实质,远远不见消散,
“只是接下來几日,恐怕要安心待在这里不能出去了,”
心中杀机翻涌,却丝毫蒙昧心智,对于目前自身情景,易清稍一思索便有着清晰的认识,是一种智珠在握,看透冥冥天机的睿智,
亚瑟王在英国的地位,绝对是真正的第一人,
而出于对自己实力的忌惮,也一定会将视线遍布英国,势要趁着自己伤势未复之际将自己找出铲除,
这个时候的英国,也许表面一切如常,暗里地绝对已经暗流汹涌,遍布杀机,伤势未彻底恢复之前,在那神圣十三剑阵之下,决然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