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父女对话伤离别情，惊闻沧桑贾府人情
“父亲，您若是觉得好，玉儿去就是了。”黛玉将脸贴在他的手心，泪水只是顷刻就染湿了他的手掌。
“玉儿……”林如海看到她这般真是舍不得，可是……唉！身在局中这根本就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原本想着在雨村上任之前能够与她多聚些时日，可谁成想到中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差一点儿就完全失去了他的女儿，他真的很害怕，他再也看不到她。
“父亲……”林如海欲言又止，黛玉现在还小，可即便是她已经成人，有些话也是不能与她说的，只能深深的埋自己的心里，只盼着她能在外祖母哪里过得很好。
“父亲。”黛玉轻轻的呢喃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玉儿知道父亲这是为玉儿着想，可是即便是哪里再好，又如何能比得上守着父亲，留在家中，即便是这个家一贫如洗，三餐不继，她也是我们的家，因为这里有父亲和玉儿，可是哪里呢？父亲难道不知道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日子很难过，即便是那里有玉儿的亲外祖母，玉儿知道外祖母很疼爱母亲，她定然也会疼爱玉儿的，可是其他的人呢？外祖母不可能将我一直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父亲……”说到这里，黛玉不禁又想起上一世的过往种种，那些下人，婆子，丫头一个个人前背后的嘴脸，心不由得就又是一酸，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可能察觉得不是那么明显，但是时日久了，她又是那么一个那么敏感，脆弱的人儿，怎么会不知这些呢？
“玉儿！”林如海闻听此言犹如醍醐灌顶，不过让他这么震惊的则是小小的黛玉，她怎么会想到这些，原来她不愿意离开是看透了这些繁华人世背后的那些龌蹉吗？
“玉儿……为父怎么不想到这些呢？”林如海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会不为她考虑周全呢？一个小小的孤女，寄养再别家府宅，别说是像贾家那样的府第，就算是小门小户也有它不齿的阴暗，更何况是哪里，他一向是不喜他们，而他的敏却是与他们都不同的。
“玉儿放心，你住在外祖母那边怎会是寄人篱下？那便是你亲外祖母，你不是也说了吗？外祖母是极疼爱你母亲的，你若去了她定会将你捧在手心里疼惜，再说，我们并不是凭白的白吃白用他们的，为父会将你准备好每一年的花销，玉儿到时候无论是吃的，用的，玩的，看的都是花的我们自己钱，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林如海轻言轻语，他的话虽然说得轻巧，可是心却酸得发苦，这样用钱铺展开的亲情，真的令他很担心，若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还算得上他们的亲人吗？
如果有一天他们没有钱的话，会不会把他的玉儿胡乱赶出来，又或者，他真是不敢想下去……
“父亲？”黛玉闻言讶然的抬起头，她看着他苍老许多的脸，手颤抖的拂了上去，他的这样想法定然不会是因为自己那番话才有的，而是他原本就打算这么做的，可是即便是他每年都给了他们银钱，可她的日子……
黛玉的脊背不由得感到了发寒，她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没有让泪水再流下来。
“玉儿……怎么了？”林如海看着她忽然变白的脸，还有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怎么这么冰冷？
“父亲……您可否……可否……将送往外祖母那边的一部分银钱放在玉儿手中，让玉儿自主支配。”她说这低下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她是突发奇想，自己实在是躲不过了，那么身上有些银钱就十分必要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活人？
不过她这个想法太过大胆，先不说她是一个小孩子，关键她还是一个女孩儿，她……父亲会不会认为她经过这几个月流落在外学坏了？
“好。”就在黛玉心中还在疑虑间，林如海已经重重的答应她了。
林如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可能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令他感到意外的话，还有就是这几个月她能平安的回到她身边，这一切都能说明他的玉儿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父亲！”黛玉抬头，旋即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依偎进了他的怀中，两个人又说了很久，黛玉将她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尽数的讲给他听，当然也没有遗漏最后要留在她身边的伺候的春英。
“那个丫头，看着还不错，等会去的时候为父再派人打听一下，若是好的，那就留下来伺候你吧，曾经共患难，以后也会更加贴心一些吧？反正雪雁那丫头为父已经将她打发出去了。”
“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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