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鹤楼中。黄博堂的脸色都气绿了。他几步走到楼下。几位衙役见马鹏远口沫横飞的说的气劲。都一个个觉得好笑。突然见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黑着一张脸走过來。登时个个噤如寒蝉。强忍住笑意。
此时。马鹏远横刀立马。站在桌子边上。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不时的从桌子上抓几粒花生吃。也不知道他脸上的鸡汤到底有沒有抹干净。一副大牌模样。全然不把四周看热闹的人当回事。而且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四位衙役。
他的那三名同伙见状。立刻悄悄的离开了。哎。还是去准备钱去吧。估计这次肯定要花不少钱打点。这连州府大人都得罪了。能够活着出來就是好事。
“你给我住口。”
黄博堂一声怒喝突然响起。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而且这些人都开始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那样子。仿佛在说。原來他是个这样的人。
他本人的官声在此地也颇有口碑。不少人都对他十分的推崇。而今天。马鹏远胡言乱语。几乎就是让他官威扫地。看着四周的人开始指指点点的样子。黄博堂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马鹏远喝道:“给我把这厮抓起來。好好的给我招待他。”
“是。”
四名衙役早就等在那里了。敢公然辱骂州府大人。这果子还能好吃。他们早就将身上的绳索拿在手中。就等着州府大人一声令下了。几人快速上前。麻肩头拢二背。直接将马鹏远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我.......大人饶命。”
马鹏远这才看清楚來人。竟是四个穿着官服的衙役。登时吓得三魂沒了七魄。语无伦次的求饶。楚孝风坐在不远处喝着茶。微微一笑。这小子看來欺男霸女惯了。连对象都沒搞清楚。就敢胡说八道。大放厥词。
只是沒想到这货的运气如此背。竟然碰上了州府大人。即便你与州府大人私下里真的有什么交情。但是放在这个场合吹嘘。也一定会被严惩。这次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要是下次还不知悔改。那老子就亲手废了你了。和我耍流氓。真是瞎了眼。
看着这场闹剧收场。楚孝风也沒心情再继续自己一个人吃喝了。还是等关晓轩和杨一锅三人回來后。再做打算吧。黄博堂和酒楼的主人匆匆告别后。便阴沉着脸。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只剩下一群窸窸窣窣低声讨论的看客。
楚孝风抬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州府大人。突然整个人一愣。而后刑部的一段话语悄然出现在脑海中。永乐教教主。年纪不过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背影略显佝偻。左肩高于右肩。腿上似乎有情殇。走路稍微带些不自然。
楚孝风喝了口茶。甩了甩头。也许真是自己太累了。而且那段文书的后面也有备注。说是一个活着回來的将官的临终遗言。他自己也说当时自己满脸血迹。根本就看不清楚。所以。这段文字只是被当成参考保存了下來。并沒有因此而大发布稿。四处抓人。毕竟永乐教教主沒人见过。
楚孝风摇了摇头。真是自己太敏感了。这州府看起來行动浮夸。喜怒浮于脸上。根本不可能是永乐教的教主。传闻永乐教的教主武功盖世无双。诡计多端。善于攻心之术。是当时不可多得的枭雄人物。以他那种人的性子。怎会屈于此地。做个小小的州府。他的目的可是整个天下。
“铮”
就在楚孝风自嘲自己太过警觉。大惊小怪的时候。突然二楼上传出一声抚琴的响动。这一声虽然只是试音。却带着一股磅礴的大气。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楚孝风眉头一挑。这是谁在抚琴。竟有如此造诣。
弹琴对于楚孝风來说。并不陌生。当初他在皇宫中。为了表现自己不务正业。曾经跟随一众宫女抚琴弹唱。玩的不亦乐乎。虽然抱着玩的心态。但是楚孝风却慢慢的将其中的精髓学了进去。而且自己也能弹出一手好琴。为他人所赞扬。
楚孝风嘴角翘起。自己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呀。最起码。整日无事。也不必操心这个担心那个。如今置身在外漂泊。还真是想念那段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呢。楚孝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饶有兴趣的聆听着楼上接下來的动静。
“各位。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地痞无赖扰了大家的兴致。梁某人今天献丑。为大家送上一曲。希望各位不要怪罪望鹤楼怠慢了大家。”
一袭灰色长衫。一个中年人缓缓自二路走下。在他身后。一个俊秀的年轻丫鬟。抱着一个古筝。不徐不缓的跟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來。外地人可能不知道。这泗水镇的人。可是晓得。千金易得。却难求这梁冠华一曲。
听到反应这么剧烈。楚孝风忍不住转头望去。登时眼前一亮。此人面似冠玉。气度不凡。当真神风俊朗。一袭衣袍无风自动。好一派隐士风范。再看他身后的丫鬟。更是清丽可人。衣着飘袂。宛若仙女。降临尘寰。
他缓缓走到楼下。所有人都齐齐的站起身來。对着他恭敬的作揖施礼。可见这望鹤楼的楼主梁冠华在此地颇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