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湛拿过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重新在秦絮柔的眉眼上画上那抹红色的印记,并且嘱咐冷云对看到她真容的事情保密,他想,她既然会这么做就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他不想拆穿她,毕竟自己也一样对她有所隐瞒。
这边刚替她重新画上印记,巧月这边就紧跟着进来了,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
巧月一口一口的把药喂入她的口中,看到从她嘴边留下的药汁,玉容湛拿起帕子细心的替她将药汁擦掉,从前都是别人照顾他,这种照料人的活他还是头一次做。
“冷护卫还是带湛儿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在就可以了。”巧月之所以让他们回自己的房间,倒不是关心他们,而是觉得这两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多有不便,很多事还是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做的。
听到巧月这么说,玉容湛就心急了,“不,湛儿要留下来照顾姐姐。”
对于冷云,留与不留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留在这里无非就是给房里多些人气罢了。
对于玉容湛和自家小姐的关系,巧月是知道的,听到玉容湛不愿离开,她反而还感到欣慰了一些,毕竟小姐是因为他才会生病的,他要是听了她的话离开,反而让巧月觉得他没有良心。
“嗯,那好吧。”巧月朝冷云看了一眼,知道只要玉容湛留下了他也会跟着留下,所以就没再多说什么。
冷云既然留了下来,那这打水的活自然就由他去负责了,只见他一趟又一趟往返在房间和后堂,一盆又一盆的换来冰凉的水,十几趟下来,虽然没有多累,却也是有几分枯燥乏味的。
一直忙了几个时辰,巧月累得趴在桌上一下就睡了过去,而玉容湛一步也不曾离开,一直守候在侧,不时的替她擦掉汗珠,不时的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探她的体温。
一直到深夜,当他再一次伸手去探她的体温时,发现她身上的热度渐渐降低,才放松的吐了口气,一颗紧绷的心也渐渐变得放松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天空上的薄雾倾洒下来,照在灰墙绿瓦上映射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群白鸽在空中自由的飞翔,不断的来回在屋瓦上回旋。
昏迷的一夜的秦絮柔只觉得舌干唇焦,浑身无力,这身体又烧了一夜,这喉咙就犹如是着了火般,干渴难耐。
“水···水···”
趴在床边的玉容湛只觉着似有人在说话,只是这声音听不太真切。
“水···我要喝水···”
再次竖耳细听之后才敢确定,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昏迷了一夜也让他担心了一夜的秦絮柔。
玉容湛顶着乌青的双眼,带着欣喜的笑容说道,“姐姐,你说什么?是要水是么?姐姐等会,湛儿马上就给你拿水来···”
玉容湛立马就起身来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水,然后又小心的将她扶起,慢慢的将水喂下给她。
秦絮柔大口大口的一口气就将杯里的水给喝得一滴不剩。
“再给我倒一杯···”
她这样子就好似在沙漠中行走了几天似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嘴巴很干很干,就是忍不住想要喝水。
听到了动静,巧月和冷云也相继醒来,再看到了秦絮柔醒来后,巧月顿时就忍不住朝她跑过去,用力的将她抱住,“小姐···你可醒了,巧月可担心死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我怎么了吗?”看到三人都在自己的房里,而巧月又是这样夸张的态度,让秦絮柔不由得好奇起来。
听到秦絮柔的话,巧月就更是好奇了,“您不记得了吗?昨日您淋了雨,大夫说您受了风寒,又发着烧,可让我们担心坏了。”
秦絮柔低垂着头想了想,没错,她是淋了雨,而且还晕倒了···
“姐姐,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玉容湛没等她开口回答巧月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秦絮柔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我很好,就是鼻子堵得难受。”
这着了凉,带着厚重鼻音的声音是她最不喜欢的,她要是个男的,兴许还会觉得有那么几分磁性,可她偏偏是个姑娘家,如今这声音要细不细要沉不沉的,确实是不好听。
巧月带着一丝妒忌的眼神看向玉容湛,她觉得秦絮柔似乎对他比对自己还要好上许多,就拿刚才来说,明明是自己先问的话,可她却偏偏只回答了玉容湛,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秦絮柔只朝巧月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在说自己偏心了,为了表示自己的一视同仁,同时也想让巧月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重量,也好要让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对她有所疏远,可这些话又不能当着玉容湛和冷云的面说,所以她只好说自己的肚子饿了,让玉容湛下楼去给她叫点东西吃。
将两人故意支走,让巧月很是纳闷,这种活平日里不都是自己做的么?怎么今日却没叫她去呢?
冷云和玉容湛才刚出门,秦絮柔就郑重其事,